“他知道了,他早就知道的。”巫梦的心里在疯狂的呐喊,犹如沸腾了的大海一般汹涌,可是她的嘴里却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泪水不断的涌出,模糊了一切。
“不要说了,什么都不要说了。”
夜夜挂长钩,朝朝望楚楼。可怜孤月夜,沧照客心愁。
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君恨我生迟。我恨君生早。
很多事情,是不能说的,若要怪,就怪这个无情的人间,就怪那虚无缥缈的命运。
巫梦将脸紧紧地贴在他的胸膛上低声哭泣道:“姐夫?姐夫!!”
她的声音又小又娇,一声声,刻骨入媚。
“姐夫?”
“嗯。”
巫梦小声道:“姐夫,你会忘了我吗?”、
“瞎说什么?”
“姐夫,你告诉我嘛……”
巫梦的身子小小的扭动了一下,那种丝绸般光滑的触感令萧秋狂一点也不敢多动。
“不会。姐夫永远也不会忘记小阿梦。”
不会,永远不会。
姐夫,只是姐夫。
巫梦沉默很久,只是任由着那狂舞的心跳一下下的蹦跳着。
“姐夫……如果有一天阿梦真的做错了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会。”
“你不要回答的这么快。”巫梦似乎并不满意,道:“我要你很认真的说哦。”
萧秋狂的心里一怔,不过并沒有过多放在心上,只是转念想:小丫头就是鬼心思多,先安慰好了再说,快要夜半了,该准备去银楼看一看了。
“我很认真的。”
“姐夫,我说真的,如果阿梦真的做错了事,很错很错的事情,你会原谅我吗?”
“很认真的回答!会!”
巫梦还不满足,又道:“可是,如果那件事情错到了不能挽回的地步呢?”
萧秋狂信口就來,保证道:“也会,都会!一定会!!”
“嗯。”
这次巫梦真的满意了,她再也不说话了。
萧秋狂拍拍她的粉背轻声道:“很晚了,睡吧。”
“嗯。”她慢慢的合上眼睛,却沒有看见萧秋狂的眼睛越來越亮,好似一盏灯笼一般怔怔的不能入眠。
只是巫梦的力量越來越大,缠着也越來越紧。
萧秋狂已快要被窒息。
他很想问下阿梦为何要抱得这么紧,也就在此时,变故早生。
突然,窗外一声“嗡”响,是弓弦之声。
一道乌光闪过,窗外射进一道急箭。
箭急。
比引弓之声更急,更快。
若是听到响声才躲避这一箭,已经太迟。
此时萧秋狂全身被巫梦紧紧抱住,几乎不能动弹,更是不可能躲过。
可惜,他是萧秋狂。
有时候,真该劝劝这些杀手,不该去杀萧秋狂。
只因萧秋狂绝不会这么容易就死,萧秋狂肯如此轻易就死呢?
弓弦之声响起,萧秋狂却在这之前便嗅到了杀气。
风是清的,杀气是腥臭的。
风中若是有了杀气,那么风也是臭的。
这个道理,萧秋狂在七岁之前就已经知道了,也在他十二岁那年,能够清楚的闻到了杀气的腥臭。
所以,弓弦之声响起之前,萧秋狂已经动了,蝶恋花动。
乌黑的钢铁急箭“砰”一声牢牢的插在床板上,就差了萧秋狂身子不到一寸,箭杆还不住的“嗡嗡”作响。
可刺杀要沒有结束,或者说,刺杀才刚开始。
随后射进來的一百八十八根细如牛毛的银针。
针如雨,针如电。
每根针上都散发着幽蓝的光亮,这是剧毒的体征。
每根针都好似长了眼睛,冲着萧秋狂而去,若是萧秋狂已经自己躲过了那一箭而有半分懈怠的话,那么此时,他也变成了一只刺猬。
人怎么会是刺猬,只有人被扎满了针才是刺猬。
这连环招不可谓不毒、不狠。
偏偏萧秋狂又躲过去了,他的动作实在太快了。
也不见得他怎么动作,已是一滚一闪,顺势将巫梦推到墙角,再一跃,萧秋狂已经破窗而出。
萧秋狂已破窗而出,想要看看究竟是什么人能够掌握到如此火候、时间,想要将自己一击必杀。
窗外,等待他的是八张强弓。
每一把弓都需要五百担的气力才能拉开,现在这八张弓已经全部拉开,正静静的等待着萧秋狂,等待着萧秋狂破窗而出。
每一张弓都好像一张笑的很开心的嘴,放佛在嘲笑着萧秋狂的自动送上门來。
箭未出,只因命令还未下。
萧秋狂正面对着这八张强弓,离他们甚至不到两丈之远,任由他轻功如何盖世,要想一口气躲开这样的八支急箭,也是绝不可能的。
萧秋狂也沒有躲,他已经躲过两次了,不可能再躲第三次,就在他破窗前,早已有另一条幽灵般的小黑影一闪而出,迅疾无比的在每一张强弓的弓弦上划过。
犹如流星划过天际。
“砰砰砰砰……”
八张弓弓弦断声,如同一时间响起。
这是什么,能够有这么的速度和锋利,竟能瞬间割断八张五百担的强弓弓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