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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身陷囹圄

孤尘落站在灯光聚集处,高大的身躯挡住了朦胧的灯光,一片阴影自他身上倾泻下来,逆光的john只看到他朦胧的面部轮廓,却看不清他的表情,闻言也是一愣,话题的转变,让他一时间转不过思绪来。

孤尘落似是没感觉他的异样般,盯着john的眼神并没有离开,继续说道:“所有人都知道,郭向天与父亲的恩怨纠葛由来已久,对于郭向天的一切,我必然了若指掌。为此,便知道了一些督察的事情,如果我说,阿强学长的放虎归山之策,是我出的,督察会有几分讶异?”

此时的john已经完全石化,在他看来隐秘无比的事情,在这个温文尔雅的名门公子面前,就那么轻飘飘毫无存在感般被细数了出来。

一股凉意自他的心头泛起,郭向天的确是欺凌霸道毫无原则可言的人。可眼前的孤尘落,看似无害,实则内敛无数锋芒,就好似身怀绝技的杀手般,平时悄没声息的隐藏在普罗大众中,然而只要动了杀机,刀一出鞘必见血封喉!

孤尘落看着john逐渐变了脸色,心知火候已然到了,便见好就收的上前一步,拉进了与他之间的距离,声音低沉的说道:“督察,我费劲多番周折,方才同督察站在了一个界线上,如今尘洛只想请督察替我保住孤公馆的名声,将此事压下来,不为外人所知。至于花婕语,无论她愿不愿意,都将是我孤尘落明媒正娶的妻子,就是花公馆终有一天也是我孤尘落的,到那时,还会少了督察的好处吗?”

孤尘落看着john的脸色逐渐紧绷,不言不语的再次坐回了方凳上,他心中暗暗一惊,不禁怀疑自己是不是用力过猛,让john动了杀机。

然而,越是这样的时候,孤尘落知道越不能乱、不能慌,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的道理,他不是不懂,但如今若想快速从这里出去玩只能铤而走险……

“那……”john低头思考了一会后,终究还是心存疑惑的抬头看向他,开口问道:“那关于那个阿强的身世背景,孤少了解多少?”

孤尘落见他开口问话,心里方才稍微放松了一些,施施然拉开凳子,坐在了john的对面,也就是刚刚他坐的位置上,直视着他,冷静自持的开口道:“john,我对他的了解应该不比你多,到今天为止也仅限于英皇学院的学生,因为同盟会的事情,曾经在巡捕房大闹过而已。如果我早知道这小子心怀不轨,企图接近花婕语,让我孤家难堪自此,我不会等到今天才动手!”

他说道这里,情难自禁般狠狠捶了下木头桌子,脸色沉郁的吓人。

john见此,也不再多说什么,站起身体走到孤尘落身边时,还是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出了房间。

这一夜,孤尘落未眠,他反复回忆着与john的谈话过程,直到确认没什么破绽时,才发现东方已然大白,天色大亮。

然而就在这一天的深夜,在他翻来覆去睡不着的同时,香港所有孤氏商行皆同时火光冲天,无数道黑影流窜在商行周围,直到确定火势蔓延的不可收拾时,方才隐身离去。

他们刚走一会,哭喊声便断断续续传了出来,被惊醒的香港市民,瞬间被被眼前恐怖的火势吓得呼喊起更多的人,这一夜,几乎一半的香港市民都参与进救火行列中来……

纵使如此,孤氏商行所有的店铺,仍然在一夜之间不仅所有物质付之一炬,更是烧伤了七八名守店的管事。甚至就连远在九龙塘孤氏商行分行的徐管事,也没能幸免于难,葬身火海……

孤图毅听着来人逐一汇报火情,当他得知徐管事的事情后,本就虚弱不堪的身体,根本承受不住这激怒攻心的打击,高高杨起的扶手拐杖,还不曾落下,整个人便晕倒在火灾现场,众人哗然。

吴朋开见状,想出手相扶时,已是晚了一步,眼睁睁看了孤家掌门人重重摔落在地,毫无知觉。

他赶忙跑上前去从地上扶起了孤老爷,在另一边查看灾情的管家德叔也看到了这一幕,等他从吴朋开手中扶过孤老爷时,苍老的脸颊上,早已老泪纵横,泣不成声,一时间气氛压抑到了极点。

吴朋开只得伸手召来司机,安排人送他们去医院,就在这样一片混乱嘈杂的环境里,他竟远远的看到郭向天带着几名华商会的董事走了过来。

“这孤家到底是得罪了什么人啊,孤大少爷刚刚入狱,这孤氏商行就被烧的片甲不留的,什么仇什么怨啊,你们说,是吧?”

郭向天拖着肥胖不堪的身体,一步三避小心的走到吴朋开的身边,说完这话,他甚至掉头寻求身后董事的意见。

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吴朋开看到上次董事会上反水孤会长的几名董事,此时正面色尴尬,语焉不详的回避着他们的目光。

想起身陷警署的孤尘落,吴朋开又看了眼面前趾高气扬的郭向天,一时间也是没了主意。孤老爷昏迷不醒,他一个外人实难掌控如今支离破碎的庞大孤家,他呐呐的上前一步,礼貌性的出声询问道:“郭会长有事吗?孤会长刚刚身体不适,已经去医院了。”

郭向天一听孤图毅生病入院,脸上的神情顿时精彩纷呈起来,眉峰兴奋的高高挑起,无奈却又生生作出一副怎么装都装不像的关心表情,就连出口的语气,也是微微颤抖道:“孤会长住院了?!哎,接连出了这么多事,也难为老孤了……”

“朋开!”

郭向天假模假样的说辞还未说完,他们面前的街道上,快速停下来一辆车,花卓万人还未下车,声音已经急急传了下来:“到底怎么回事啊,今天我刚出门,便听人说孤公馆出事了!”

花卓万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的抬手指着只剩轮廓的孤氏商行,声音都有些变了腔调道:“老孤呢……尘洛这孩子又出事了,我昨儿一夜都没合眼,小语……”

花卓万说着说着一时间六神无主的用手扶着额头,满脸银白色的胡须,只是一夜没有打理,便竞相冒出,让原本精神矍铄的花卓万,生生苍老数十岁般。

“花会长,你这又是怎么了。”郭向天见他如此模样,隐晦的眼眸不易觉察的微微一动,朝着花卓万走近两步,故作关切的问道:“你不会也遇到什么难事了吧?我能帮上忙吗?”

吴朋开冷眼看着郭向天的样子,心中不禁万分鄙夷,他上前一步从花卓万的另一侧扶着他,边将他朝着刚刚停下的豪车上带,边安慰道:“花伯父,婕语的事情,我们今天会再去警署保释的,您放宽心吧,没事的。”

“警署保释?”郭向天丝毫不理会吴朋开似有若无的疏离,反而步步紧逼跟了上来,在花卓万刚刚举步要跨上豪车的一霎那,他竟伸手拦住了他,随后语意深长的说道:“花会长,我知道你可能不太相信我,但是容我多说一句,孤公馆现在出了这么大事情,自身都难保了,而警署是个什么地方,你我心知肚明,令爱金枝玉叶般的大小姐,你能等,她怕是等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