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屋
“爷爷,那丫头对你那样无礼,难道你不生气?我真是比不了爷爷您的心境,反正我很气。”易峰说着,便坐在了椅子上,一脸的余气未消说道。
“一个丫头,老夫根本不在意,眼下我们从幽静谷远道而来,就这样空手而归,我易丰年还不做这样的亏本生意。”易丰年目光肃然,捋了捋白须说道。
“爷爷此次来不是说要还齐家的恩情吗?”易峰蹙了一下眉头问道。
“恩情?呵呵!”易丰年嘴角抹出一丝冷漠道:“齐家当年不过就是施舍我一个破馒头而已,若是恩情,老夫早就还完了,哪里还来得恩情。”
“眼下幽静谷遭受到了地震,毁了不少的建筑,这次机会正是我重建幽静谷的好时机。”
“爷爷的意思是让齐家拿钱,重建我们幽静谷?”
“那点钱老夫还看不上,这次我可要了齐家的半个家业。”易丰年很是严肃地说道。
“半个齐家的家业?”闻言,易峰都愣了一下,似乎他也未曾想到自己的爷爷竟然如此狮子大张口。
对于易峰的惊异,易丰年毫不在意,淡淡一笑道:“齐家若是没有我在,恐怕真的很难渡过此劫……我看出来了,你也很喜欢若兰那个丫头,放心,等到那神秘男子来寻仇的时候,爷爷我自然会逼齐博海答应把若兰嫁给你,齐博海可是一个聪明人,他不会因为一个丫头,而不顾齐家上下五百口人的性命。”
仿佛这一切都在他算计之中。
“那个臭丫头,我一定要让她知道我的厉害。”想到齐若兰拒绝自己的那一幕,易峰心中充满了憎恨。
从来没有一个女人敢拒绝他,齐若兰也不可以。
“对了,爷爷,您还记得那天晚上我扛回来的那个小子吗?”想到黑屋的一幕,不免想到杨泽对自己的野蛮。
“哪个小子?”易丰年愣了一下,说实话,易丰年根本没有在意杨泽这个无名之辈,自然脑子里也没有什么印象。
“爷爷!您怎么忘记了,就是那天夜里,齐若兰背的那个小子。”易峰提醒道。
“哦!”易丰年似乎恍然道:“怎么了?那天之后,那小子还没走吗?还是若兰那丫头戏耍了他?”
“不但没有走,而且就在黑屋里……。”易峰说道。
“原来被关在了黑屋里,怪不得这几日若兰总是往黑屋里跑。”易丰年并没有在意杨泽,毕竟杨泽在他眼中是一个无名之辈。
“爷爷,您还不知道吧?”那小子好像学过武功!“易峰又说道。
“学过武?”易丰年闻言,倒是蹙了一下眉头,回忆了一下杨泽的身形体状,点了点头:“嗯!似乎是有点功夫底子。”
“想来是家庭贫寒,学过几年的三脚猫功夫,江湖上卖艺吧!你不用管他,这几日你也别去招惹齐若兰,待齐家有求我出手的时候,齐家和齐若兰都是你的了。”
在黑屋的时候,杨泽对易峰出手,易峰感觉杨泽有一种不凡的气质,可是听见易丰年这么一说,他便也不在意了,毕竟江湖上学武之人比比皆是,一个小子会武功也没有什么。
…
…
深夜。
齐博海坐在床上,当一名家丁悄然走入他的房间,齐博海才下床,来到桌子旁坐下。
“怎么样了?”
“若兰小姐倒是没有离开别院,只是今天从您这里走后,就来来回回出入黑屋。”
“奇怪的却是……若兰小姐竟然在黑屋中洗了个澡。”那名家丁如实地回答道。
“去黑屋洗澡?”齐博海蹙了一下眉头:‘这丫头到底搞什么鬼,房间里那么大的地方,却偏偏到黑屋里洗澡……除了此事,还有什么反常之处吗?“
“倒是也没有什么,只是小姐她晚间的时候,在食堂来来回回,好像拿了不少的吃的,可能小姐这几天胃口大好吧!”那名家丁徐徐说道。
“胃口大好……好了,我知道了,你继续观察小姐吧!”齐博海一摆手,那名家丁退下,齐博海回到床上,对于家丁的禀报,他很是一翻思量,尤其想到齐若兰在后院凉亭与易丰年打赌的一幕,仿佛这一切都与黑屋有关联似的。
“黑屋里有什么呢?自从翘翘死后,那个黑屋再也没有人打理,这丫头总是出入黑屋为什么呢?”齐博海说到‘翘翘’二字的时候,眼神之中闪过一道愧疚。
回想当年齐翘翘的阳光,仿佛犹如昨日。
“唉!翘翘,是哥哥对不起你。”齐博海长叹一声,眼睛带着几分湿润。
齐翘翘乃是齐博海的亲妹子,当年只因与齐家的一名子弟有染,怀了孩子,此事在平常人家可能不算什么,可是在齐家,这样不守家规,有辱家门之事,决不可轻饶。
齐博海棒打鸳鸯,把那名子弟打断了双腿,赶出齐家,而把齐翘翘关进了别院黑屋,让其把腹中孩子打掉,不过齐翘翘生来倔强,并没有听齐博海的话,后来齐博海让下人偷偷在齐翘翘的饭菜中下了堕胎的药物……
孩子自然是没有了,本以为这样就可以息事宁人,却没有想到,齐翘翘因为自己的孩子死了,却当天晚上悬梁自尽……
就死在黑屋之中。
这也是为什么,齐家郊外的别院无人知道的原因之一,也是为什么年久不曾翻修的原因之一……
呜呜呜……
夜风大作。
几名守夜的家丁不由打个冷战,把灯笼保护起来,以免被大风吹熄……
“这几天好大的阴风啊!”一名家丁自语地说道。
“就是!”
对于二十年前的事情,这几名小家丁并不知情。
齐若兰似乎也被狂风招醒,下床走到窗户前,把窗户关死,不由目光望向黑屋处,似乎担心如此的阴风会不会使得杨泽着凉。
毕竟黑屋被木条封锁,有很多的缝隙,不比正房。
“臭小子,也不知道我上辈子哪里欠了他的。”齐若兰暗骂一声,便披了一件外套,准备去看看杨泽,不过刚走到门口,忽然,传来一阵‘哭啼’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