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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宁宫,午时后。
太后在乾元殿陪皇上用过午膳才回来,一回来就让人去问了于斐的情况。
得知于斐用过汤药和膳食又睡下了,才安心道:“哀家亦去午歇会儿。”
心腹嬷嬷扶着她往寝殿走去,笑着说道:“听闻于侧妃喜欢闻清宁香,说是闻了那香气后感觉好多了。”
太后失笑:“她呀,这是孩子性情。感觉好多了是因为用了太医开的安胎药,和清宁香能有什么干系?”
“若是因为这个缘故不肯喝药,你们可得赶紧来告诉哀家,哀家定亲自去盯着她把药喝了。”
心腹嬷嬷笑着应声道:“奴婢省得了。”
那厢于斐躺在床上呼呼睡得香。
小雨像是忙了了一天,站在于斐身边打着盹儿。
侧殿内静谧安宁,空气中散发着清清冽冽果木香。
忽地,传来了一声动静不小的碰撞声,把打盹的小雨惊得整个人抖了一下。
“这是怎么了?”她不自觉地嘟哝了一声,揉揉眼睛往殿外走去。
刚走到侧殿正堂,就大声尖叫了起来:“有人晕倒了!”
这一声可把守在侧殿外打瞌睡的两位嬷嬷给惊着了,两人迈步进来,就看见侧殿正堂瑞兽香炉边上倒卧了一个嬷嬷。
“是苏嬷嬷!”
“别动她!”
就在两个嬷嬷想要上前搀扶苏嬷嬷时,小雨大喝一声唤住了她们,“苏嬷嬷有问题,你们别碰她。”
语落,就见于斐扶着肚子从里间走了出来,睡了小半日的她精神奕奕,双眼落在倒地不起的苏嬷嬷身上闪过一抹神光:“劳烦两位嬷嬷去给太后娘娘传话,说是有急事想要请她老人家过来一趟。”
两个嬷嬷对视一眼,眼神皆惊疑不定。
然而两人并未多问,躬身就退了下去。
待到太后过来时,小雨已然动作利落地把椅子拖到了瑞兽香炉附近,好让两位主子可以坐着审问苏嬷嬷。
苏嬷嬷依旧卧地不起。
于斐不急着弄醒她,只是给太后讲了前后因果,然后道:“娘娘,苏嬷嬷应该就是埋在慈宁宫的内鬼。”
太后神色凛然,缓缓地吸了口气,向于斐递了个眼神示意。
于斐从袖笼中取出一个纸包递给小雨:“往苏嬷嬷鼻间抹些药粉。”
“是,娘娘。”小雨应声而作。
转瞬,就见苏嬷嬷茫然地睁开了眼。
她面色异常苍白,眉头拧得死紧,仿佛正承受着难以言喻的痛楚。
待见到于斐和太后端坐在她身前不远,苏嬷嬷眼底闪过一抹惊惧,她想爬起身,却发现四肢无力根本无法动弹。
小雨上前将她手里攥得紧紧的一个纸包取了过来,递给了于斐。
于斐放到鼻间嗅了嗅:“果然是你。将这药粉混进乾元宫的香中,想要让本宫滑了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