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赵泰几轮的连续爆锤后，幻阵的生门被破，后续已经没有替补的军士，而后便是鱼贯而入的重甲步卒。

他们临阵厮杀的经验没有雍州丰富，但现在都杀红了眼，只要赵泰能遏制住败势，那么他们就能重新激发出战斗意志，与雍州交战。

殷虎本想冲上去的，但想着殷无尘的命令，是让他在外面设伏，伏击李豹退兵后敌人的追击势力。

但现在看过去，李豹和麾下众人，哪里有想要撤退的意思，他们分明就是在自杀。

幻阵被破开，伤亡开始成倍增加。

殷虎内心澎湃，忍不住发出一声咆哮。

“黑龙关上将殷虎在此，尔等速速投降。”

“杀！”

他抽刀挥出。

后方浓郁到几乎要凝结成水的杀意，开始弥漫。

“包围赵泰，替补幻阵。”

风在吼，马在叫，长嘶之声划破长空，后方的两营兵马，开始冲锋，一部分自动汇入幻阵当中。

一部分绞杀冲入阵内大肆破坏的重甲步卒。

这句话，如果是殷无尘说出来，可能含金量都没有这么高，他们只衷心于殷商薇，这些年来，殷商薇的强横和无敌，已经在他们心里塑造成了神话。

除非是殷商薇亲自将兵符交给殷无尘，否则，他们断然不会如此疯狂的去拼命。

现在，是殷虎说出来的。

同样是袍泽，经历过同样的苦难，鲜血洗礼后的他们，早已不分彼此。

见到李豹被打得吐血，身体几乎就要爆开，每个人的心里，都憋着一股滔天怨念。

雍荆二州水火不相容，早已成了世仇。

殷虎冲到李豹身边，用弓弩逼退了赵泰，李豹送了口气，嘴里鼻子里全是血，他咧嘴一笑，又是满足的血泡弥漫。

“兄弟，辛苦了。”

李豹一面咳嗽一面狂笑道：“我就知道，你不会抛下我不管。”

李豹何许人也，当真是匹夫？

殷虎点了点头，伸手与之握在一块：“我不知道你接了什么命令，便是我也不好告知，但我殷虎今生，是你的兄弟，就算死，也是你的星弟，训练幻阵这么久，还从未如此痛快的结阵与基因战士打过，爽啊。”

“他也支持不了多久了。”李豹瞪着猩红的双眼，道：“解散幻阵，全军冲击重甲步卒！”

他要的不是胜利，他要的，是尽可能击杀这里的有生力量，让荆州的注意力，丝毫不能从这里移开。

他要，完成那个任务。

用自己的生命，和麾下数千将士的血，换回那个惊天战果，代替殷商薇瞒天过海，战至最后一兵一卒。

“商薇，永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