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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苦心劝药

“我不好?”沈浥尘缓步走至季舒的身前,面无表情地问道,“难道你很好?”

季舒身子一颤,哆嗦着说道:“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是哪个意思?你不说我如何明白?”

季舒自认往日里也算是能舌战群儒的人物了,偏偏在沈浥尘面前却好像连话都不知道该如何说,好似说什么都是错的。

原本身上就热得不行,这心急之下整个人都要熟透了一般,实在不知该如何作答,季舒便一扭身子钻入了被中。

看着在被中缩成一团几乎瑟瑟发抖的人,沈浥尘却并不打算就此放过她,“怎么?你这是羞愤得想将自己闷死么?”

季舒躲在被中都快哭出来了,她这几天好像没有开罪过这女人吧?

见她一直不说话,沈浥尘只得开口说道:“看来我只能去找伯母聊聊你的病情了。”

“你别和我娘说。”季舒忙从被中探出了个脑袋,慌乱地说道,“我这病过几日便好了。”

沈浥尘哪里会信,蹙着眉问道:“你到底干了什么?为何看着比前些日子还要严重?”

季舒纠结了好一会方才坦白道:“我……我将药都给倒了。”

“为何这样做?”沈浥尘的声音听不出喜怒

“不想喝。”

“可是你病了。”

“真的不想喝。”

“那我去找伯母。”见季舒竟如此固执,沈浥尘也不与她多说,抬脚便要走。

季舒当下使出吃奶的劲来扯住了她的袖子,坚持道:“我以往几次生病都会慢慢好的。”

“本以为你是个明事理之人,没想到连生病吃药这种三岁稚儿都懂的事情竟还要旁人来劝。”沈浥尘实在不能理解她的行为,因而说话时便带着些责怪的意思。

季舒闻言只觉眼中突然一涩,松了她的袖子复又钻入被中,一副不理人的样子。

沈浥尘在床边站了一会,半晌后叹了口气,离开此地转而去了柳棠沁的住处。

柳棠沁正在侍弄一株墨菊,见沈浥尘来了忙招手道:“快过来瞧瞧,这是皇后娘娘今日赏赐下来的,我还从未见过墨色的菊花呢。”

沈浥尘知道柳棠沁平时最是喜爱这些花草,季惊林也没少给她寻些奇花异草回来,于是顺从地站在她的身侧一同观赏,笑着赞道:“果真是极好。”

“可不是?听说宫中花匠也只培育出了寥寥数株而已。”柳棠沁得了奇花,心情显然很是不错。

沈浥尘此时也没兴趣去想曲玲珑的用意何在,斟酌了片刻后问道:“娘,可否问您件事情?”

“你这孩子,想问什么只管问便是,娘还能瞒你不成。”柳棠沁说着便停下了手中侍弄花草的动作。

沈浥尘想了想,还是未将季舒染病的事情说出来,于是便换了一种说辞,“今日我给季舒送了些补药过去,只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肯吃,不知原因何在?”

“唉,这事你不知道,舒儿她最是厌恶汤药,让她喝药那简直跟要了她的命一样。”柳棠沁说到这事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和沈浥尘娓娓道来。

原来季舒因为早产,幼时身子羸弱,三天两头便要生病,五岁以前经常与汤药为伴,可以说是喝过的药比吃的饭还多,那几乎是泡在药罐子里长大的,自五岁后身体方才慢慢好了起来,而后又和季惊林学武强身健体,这才摆脱了汤药。

“那她后来便从未再生过病吗?”沈浥尘接着问道。

“她十岁那年因为些事情又生了场大病。”柳棠沁想起往事,不无后怕地说道,“那时昏迷了好几天都不见醒,林大夫也说没办法,可把我们给吓坏了。”

“后来你猜怎么着?我端了碗汤药正打算喂给她喝,才凑过去她登时便醒了过来,说是那股子药味将她给吓醒了。”柳棠沁说着也有些好笑,“别人都是喝药治病的,偏生她就跟催命一般。”

沈浥尘闻言,面上也带了些笑意,“那她醒后便未曾喝药吗?”

“这哪成啊,谁生病了不得喝药?她不肯喝我便只能让下人摁了她的手脚强灌了下去,哪成想她喝了药后不知发了什么疯,寻了根绳子来嚷嚷着要吊死自己。”

沈浥尘嘴角一抽,怕喝药怕到这种程度真是闻所未闻。

“自此后我也不敢强迫她,后来喝药都是让她爹将她敲晕了再喂的。”柳棠沁一脸愁容的说道,“好在这些年她都无灾无病的,不然等我们老了,谁还降得住她?”

两人随后又聊了些别的,从柳棠沁处离开后沈浥尘便去了药房,这药房也是当年为了季舒而建的。

季舒一人在床上躺着,怎么想怎么不是滋味,越想心中越憋闷,气得一脚将被子蹬下了床。

沈浥尘一进来看到的便是这幅光景,不慌不忙地端着药碗走了过去。

季舒原是有些尴尬,可是一瞧见那冒着腾腾白气的汤药便惊恐地往床内缩去,这床本是靠墙而置,这么一来季舒几乎是整个人都贴在了墙上。

“你别过来!把那东西拿开!”

沈浥尘依言将那碗药放在了屋内的桌上,给季舒换了床干净的锦被后又搬了张椅子在她的床边,随后拿着卷书便坐着看了起来。

季舒看不明白她到底想做什么,不过好歹松了口气,只要不是吃药,怎样都行。

“喝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