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的另一头,夏立诚从门口走进来,看到程锦和杨思觅的互动,他扫一眼周围,放轻脚步,来到步欢身边,低声问他:你们头儿和杨老师是什么关系?
步欢抬头:怎么了?
夏立诚迟疑了一下,问得更加明确:你对办公室恋情怎么看?
哦。步欢心道,这倒是个新奇的切入点,对方不看好的是办公室恋情,不像其他人介意的是性别。
步欢回头看了眼正在喂杨思觅喝水的程锦,一本正经地道:他们是医患关系。杨老师聪明过了头,脑子长得和常人不一样,做事经常无法无天,我们头儿为了防止他出状况,把他看得很紧ashash就像精神病院的医生会限制病人的自由那样。
夏立诚看着他:杨老师不才是心理学专家?
医不自医啊!
所以他们不是在谈恋爱?
步欢默了一秒,道:虽然看起来是很像,但真的只是杨老师这个人不太正常ashash你没看出来吗?
夏立诚想了想:他是比较有个性。
步欢纠正他:特别有个性。
夏立诚点头,然后又道:那他们为什么要在手指上纹情侣纹身?
步欢镇定地道,因为那不是情侣纹身,只是碰巧选了相似的图案罢了。
是吗?
是啊。如果是情侣搞对戒指不好吗?为什么要特地去弄个纹身,多麻烦啊,以后分手还得去洗掉,这不是给自己找罪受吗。
夏立诚微微点头,看起来像是有些被说服了。
隔壁办公桌旁的叶莱无语地看着步欢。
步欢冲她挤了下眼。叶莱回了一个白眼。
夏立诚默默地看着他们眉目传情。
两人觉得事情不妙:我们不是ashash
我懂,只是看起来像。夏立诚神情微妙地转身走开。
步欢:
叶莱没好气地踢了他一脚:让你编排老大和杨老师,遭报应了吧,还连累了我。
夏立诚走向程锦和杨思觅那边,步欢有点惊恐:他想干嘛?不会是要去告我的状吧?
不是的。
夏立诚是有正事和程锦说:我们查了一下贺明正的情况,他的生活很普通,开了个小店,种种花和菜,每天都是这么过。最近的一次最大变动是在一个月前,他和附近的老头老太们一起出去旅游过一次,把省内的几大著名景点都逛了一圈。
程锦举杯喝水,喝完杯子中的水后,他问:旅游期间他离过队吗?要去买炸药那肯定得离队。
夏立诚摇头:没有。
程锦看看他,问:霍远呢?
他没有去旅游,不过上个月他回过一次老家。他在老家具体做了什么,我还在查。
程锦点头,他看向靠墙的办公桌旁的霍远,对夏立诚道:你去忙吧,我再去和霍远聊聊,问问他回老家的事。
程锦和杨思觅回到霍远身边,程锦递了杯水过去:给你带的。
霍远道谢。
程锦道:刚刚你说怀疑有人陷害贺明正,能告诉我们你在怀疑谁吗?我们可以去核实一下。
霍远面露挣扎,但最终他选择了不说出他在怀疑谁。一个人人品不好,不等于他会杀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不应该随便怀疑别人是杀人犯,更不应该说出来,这是诽谤。
程锦看着他,心道,这就是贺明正的教育成果吗?三个月前,这少年还在往人家院子里泼粪,这会儿已经学会不去恶意揣测别人了。
杨思觅想要开口,但程锦握住他的手,微微摇头:别强行破防了,就让这个少年继续做正确的事吧。
上个月你回过一次老家对吗?程锦问,回去做什么?
家里的事霍远迟疑了一下才道,我伯伯ashash亲伯伯ashash和我叔叔想要分掉我家的地基,我家在农村,有自建房地基,那是我父母留下来的,我不想给他们,就回去阻止了他们。
杨思觅:你怎么阻止的?
程锦看着霍远,他也觉得一个半大孩子对付不了那些想要侵吞他家产的长辈亲戚。
贺伯伯帮了我,他打电话给我伯伯和叔叔,说他们要是敢分掉我家的地基,他就会陪我去法院告他们。霍远露出略带嘲讽的笑容,我伯伯和叔叔他们立刻就被吓住了。
程锦温声问:后来呢?
贺伯伯本来还想找律师和记者陪我回去一趟,严肃地警告一下他们,让他们以后再也不敢打我家地基的主意,但小康丢了,我就说先找小康,我家的事不着急,以后再办也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