翟让理清形势,这一刻的他,无比清楚。
自晓得该怎么去做!
有舍才有得,便是于当下,也必须舍去一部分。
他站了起来,望着手边绘制的简陋地图,上面标注着许多的地名,无无周围相邻之所,亦是部寨中把守之关卡。再往东和北面之方向,则是本部人马计划的撤退与补给录像。翟让早在一个月前,就已经计划好,若是无法面对朝廷军之平叛攻势,那几以两部人马分开撤离。
当下魏徽再有建议,是直接将之前的计划,要全盘打掉,以行重新规划。
“老魏,化整为零简单。但前次,我部人马已经走了那么都,朝廷不可能没有警觉。便是于当下,又该如何是好?
总不能像蚂蚁一样,大家就这样各奔东西。但到时候,又如何联系?若是隋军在此守株待兔,又当如何?
这件事情,不能单单让老魏一个人考虑,老单,老陈,你们有什么想法,尽管说出来!”
随之,众人也就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其中单雄信说到了出海,让翟让的兴趣大增。
“真要是出海,也是躲避灾祸的好办法,但所需船只非常之多。即如此番的话,我部人马,也就不用像老魏说的那样,化整为零了!
我知道老魏你胸怀大志,而当下,于兄弟们能保全一些是一些。
且一旦选择出海,谁也不能保证,会遇上什么样的危险,即是大家未来,什么时候能够回来,这都是一个问题!”
魏徽尚于思索时,单雄信大笑道:“翟大哥,还有老魏,老陈,还有小徐,就是我说的这般,大家也别有什么疑问了,在路上,我们不能称王称霸,到了海上,去那海外小国,凭着手中的兄弟,难道还不能称王称霸,岂不是快活!
是啊,海外也很荒凉,但大隋的皇帝,能管得到咱们吗?
即是将来,生计没了,大不了当海盗就是!”
单雄信这次之话,很有煽动性,不论魏徽等少数人还在沉思,便是堂舍内的大部分都有意动了。
海外之地,那般广阔,还真如单雄信说的,而今朝廷军气势如虹,起事的热情渐渐消灭,于大伙儿看去,叛乱平定,也仅仅是早晚之事。
与其原地站着等死,远不如寻个地方,坐着享福。
当下之于数千人,除了海外,何以不能成事?
就在旁人心思涌动之际,方才还直言让本部人马化整为零的魏徽,到了此时,却是洒脱一笑,道:“翟大兄所言极是,单二哥的法子很好。
我魏徽当日加入瓦岗军,除了仰望翟大兄,确也是为了谋取一份前程。但且于当下,我等看去,大隋多无我等容身之地。
即是隋皇之科举,我等皆是有罪之人,连参与都不能参与。
便是将来,隋皇敢用我等乎?隋皇之于残暴多疑,将来我等一旦投降,各自之于命运,自难以掌控。
远不如去往海外之所,说不定,还能谋取另外的功绩。
只是离开故土,属实让人心里有些酸涩。
这一别的话,或是永生尔!
便是我等有家眷者,将来于此,或将承受我等之罪过。
说不定还有株族之危险!
遂以,即使要走,我之于建议,是以为翟大兄当以带众兄弟之家眷,以同离开才是!”
魏徽考虑事情,面面俱到。
他这句话,诚以说到了很多人的心坎里。
便是部寨内的众人,如翟让自己也是有家眷之人。
行抛妻弃子之为,绝非常人所能行尔。
因为更多的人,都是普通人,是以注重家庭者,也不再少数。
而想要将部众的所有家眷全都一起带走,那绝对是一个好大的工程。
这不再是几千人,而是几万人之于行动。
而要行此事,最重要的,还是时间。可惜的是,朝廷军,并不会给本部人马时间。
除非出现奇迹。
寨堂内的气氛,便是再一次的趋向了沉默。
今日寨内所议之事,更注重实际,所议,遇到之问题,也就越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