斥候传回来的情报,坐于主帐上首的皇帝杨广,便是在听闻之后,脸色也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
仿佛这到来的上千可疑之众,如同不起眼的毛贼一般。
“夜幕已深,便是突厥人,也不会如此大意来袭吧?可是当朕之铁军是个摆设?
若是本部人马而去,中了伏击,则是朕于将士们之不负责。
传令下去,加强戒备,不必多加理会!”
杨广说道此话的时候,语气中尽显露出一股霸气之意。
下首之将,无不动容。
皇帝杨广,不亏为大隋之主,即是面临可疑兵力,也能如此之于从容。
想来过往的北征岁月之内,皇帝杨广于突厥兵力多有重视,但多以乱指挥,仅仅是从大局上重视罢了,遂常吃败绩,众人心中,难免多一些唏嘘。
且若是面对突厥之部,也能像现在这般谨慎小心,岂会连续三年,以三年之期,耗费大隋国力,方取得今日之惨胜?
这话,自无人当众说出口。
在兵士口呼“诺”,退下以后,大帐之内,再次恢复了热闹。
然,同时间内,于桥曲等马贼团伙之内。
得晓前方有大部人马驻扎之时,众马贼无不吓坏了。
大部人马?
这是碰到了隋军?还是突厥人?
但无论是哪一个,都不是他们这伙马贼所能对抗的。
于第一时间,很多马贼头人,纷纷向桥曲建议,马上后撤。
但后撤又如何?后方又有隋军!
而于一个时辰前,在夜幕前,到达了目的地庙儿坡之后,没有发现那买家遗留之物,亦别说财物之时,桥曲就已经知道上当受骗。便是本部之人到了现在这等情况之下,又当如何?
只能继续前进,然后在庙儿坡停留,即明天白日之后,再行突围之法。
在夜幕的火堆畔停留,于寂静的夜空之下,桥曲实际一直在想。那个买家究竟为何如此?
是真的同隋军联合,想以钱资为鱼饵,钓出他们,以行歼灭?也直接说明此中之于买家,本就是大隋朝中之人,甚至是和他们这伙马贼的对手,以行此毒计?
但在方才,当部下打探到,前方还有一部人马后,桥曲觉得事情并不简单,而且是越来越复杂了。
那个所谓的买家,绝非是为了他们这伙马贼这般简单。
若真的是为了他们,其实早就过了最佳的伏击圈。
便是直到现在,桥曲明明感觉自身抓到了什么东西,但为前来吵闹的部将一打断,其中诸多之思虑,随即乱成了一团麻。
“都别吵了!
前方不只是隋军还是突厥人,既然没有趁机前来进攻我们,就说明我等当下并不会为之构成威胁。
我等要做的,自然是远离一段剧烈。
让大家都别休息了,趁夜往西面走一段时间。”
桥曲很快做出了决策。
但于此时此地,有人提出了反对,是以为桥曲的另一个得力手下,亦是他的干儿子桥峰。
“爹,若是往西面而去,那里可是沙漠。进了沙漠,就是九死一生。
孩儿的建议,是暂时的居于此地,以静制动。
待明日,看清楚前方之部,到底是哪路来兵,是大隋之兵,还是突厥的,再行打算!
若是突厥人,正好让后方的隋军于之作战!
我等正好可以趁乱逃离。即是今次路上所获之财物,实以足够我等之赚取了。
便也正好能跳出这个困境。”
在桥曲的印象里,自己的干儿子桥峰大聪明没有多少,却是小聪明不断。
当下,亦如此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