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樾算无遗策,钟琤也只能束手就擒。才怪。
他听到捕快声音的瞬间,便想通一切,从窗户跳出去之前,和不知所措的苏夷安交换了一个眼神。
时间太过仓促,他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他在楼顶上待了一会,听到捕快进门,发出抓捕的命令,还有一小拨人去了小环房间。
可还有其他人?带头的捕快如此问道。
李伯言脸色惨白,整个人软在地上,嘴里还喊着他是无辜的。
苏夷安沉声道有其他人。
钟琤扶额,顿时觉得自己是太小看宇文樾,以至于落入他这个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圈套里。
他自然可以带苏夷安走,可人不是他杀的,他为何要走?
半夜,秦楼老鸨睡的正香,突然觉得脖子一凉,冷冷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樾在哪里?
她神经一跳,立马清醒过来,求饶道,有话好好说,我不知道什么宇文樾啊,你快把刀挪开!
我数三下,一,二。脖子上的刀越来越下压,她只觉得脖子有温热的液体流出,这人是会杀了她的!
老鸨颤抖着声音实不是宇文樾在哪里,他有消息只会让人联系我,我无法联系他。
钟琤闭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气,知道她说的是真话,二话不说放开她,再次消失在房间里。
祝心习惯了早起,照常出门在院内晨练,一开门就发现站在门外的黑衣男人。
他吓了一跳,很快就镇定下来公子,有事吗?
钟琤表明身份,简短地把这两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从上山那天遇到相霖,再到和李伯言一起去寻找丢失的财宝,最后被人冤枉。
事情发生在半夜,祝心听到自己的学生死了一个,还有两个被当成了杀人犯,立马警觉起来,何人会陷害世子?他第一时间想的是苏夷安的后娘。
钟琤有些惭愧,这事说来只能怪他,山长不要多问,只管按照正常程序去救他们,不出两日,我定会把真正的凶手捉回来。
祝心认真点头,回房换了衣服,叫上仆人,匆
忙赶往山下。
钟琤马不停蹄地去往南市,事实上宇文樾只要想躲,他确实很难找到他。但也并非不可能的事情。
花了银两买通赌坊里的小混混,钟琤见到了他们背后的坊主,一个刀疤脸男人,年纪不大。他上下审视了钟琤两眼,玩世不恭道?
老大,这你都能看出来?小混混点头哈腰地,他刚才找到我,差点没把我吓尿,我真以为自己要死了。
瞧你那出息,这位高手,气沉丹田,眼如鹰鹫,看人的时候,总是惯性地盯着人身上容易致死的地方。再看他的手和站姿,十有是刀口上混饭吃的。
他开始给自己小弟传授经验,钟琤却没有时间继续听他说下去,帮我找个人?
鱼大不大?饵多不多?
大,多。钟琤从怀中掏出银票,拍到桌上,找到了,这些都是你的,我还能再给你。
小混混拿起银票一看,才一千两。
叫什么名字?
宇文樾。
昭关城主?坊主沉思片刻,他不仅是昭关城主,更是秦楼背后的掌权人,黑白两道通吃,身边高手如林,你找他做什么,复仇?还是做任务?
不对啊,昭关有着如今最大的杀手组织,z怎么也算是你的主人了吧?
钟琤勾起嘴角,这人知道的比他想象中还要多,他压低了声音,诱惑道,敢干吗?事成之后,银子二八分。
我二你八?
嫌少?
嗯他想了想道你六,行的话我这就让兄弟们干活。
那就四六。钟琤不说话了,在屋里找了个椅子坐下。这会估计祝心已经去了县衙,苏夷安一时半会不会被太大的刁难。
有祝心在,这事情就算解决了一半。毕竟祝心是敬亭书院的山长,学生大多数都在官场,县令也要卖他几分薄面。
而他要做的,则是找到宇文樾。杀了他吗?钟琤的眼神有些冷,好像也没什么不可以。
宇文樾这种人,就像是草原上的鬣狗,只要闻到一丝血腥味,便不得到就绝不罢休。
他可以保护苏夷安一
时,可只要被他找到漏洞,或者刺激到他了,很难说他不会使出更下作的手段。
必须找到他,杀了他。钟琤才可以心安。
坊主道他有什么深仇大恨吗?还是说接了谁的任务?这人野心不小啊,居然敢杀昭关城主。
对了,行内规矩,如果你输了,是不可以说出我的存在的。如果你赢了,银子也必须照付,没问题吧?
没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