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别诗煦音的这几日,文松过上了一种苦等无果的生活。
他又发了一系列好友申请,无论是交流群里的工作人员,还是除他以外唯一一个加群使用者“夏日晚烟”,都没有给他通过许可,让他一筹莫展。
诗煦音也没有找过他,就连侯公子也安静了许多,之前拜托他的事,似乎石沉大海了。
这几天,文松一直在网上和旧报纸之中搜寻更多的线索。然而,警方当时锁定的几个嫌疑人全都没有充足犯罪证据,这其中包括曾经中途离场的师生与替补球员、电路检修工、保安,还有他自己。
五年前那个夏天的悬案,是阴魂不散的灰霾,盘踞在这座城市上空。
无尽的线索和人物在文松脑海里不断盘旋,诗梦梦的模样时时出现在他眼前,对他发出神秘的低语。
他失眠了。
从狂乱无羁的梦中醒来,已经中午十一点了。
looktothesky,
wayuponhigh
……
prisonwallsbreak,
oldonesawake!
……
手机来电铃声将文松吵醒,他顶着鸡窝头,虚眯着眼,拿起手机,是侯公子。
一接通电话,那边便传来了侯公子近乎愤怒的咆哮——
“喂?你个小滚球睡死过去了?!”
“我打了多少电话?!”
文松睡眼惺忪:“嗯……”
“嗯?!嗯你个鬼啊?!”
刚刚被吵醒,他还没缓过那股死一般的倦怠,喃喃道:“没有……”
文松查看了一下手机,几个社交软件都浮现了未读的红色气泡。
遭了……
文松瞬间清醒,坐直了身子,“这么急着打电话,怎么了?”
侯公子语气格外焦躁不安,甚至有着些许惊恐:
“妈呀,我的大爷,您快看看新闻吧!出人命了!!!”
“出人命?!”
文松的困意醒得很彻底,他几乎是从床上弹起来的,打开电视机,搜索到本市频道,下方一行大号字幕顿时落入眼帘——“本市女大学生在校外身受数刀遇害”。
文松茫然自语道:“遇……害?”
他脑袋有些发懵,耳畔依稀传来电视内播音员的声音:
“上午七时许……于江城大学外……刺槐林中……一名女子……警方初步判断……死因是失血过多……”
这时候,侯公子给文松传来了一张照片,说是最早的围观群众偷偷拍下来的。
照片中是个女孩子,躺在林间的草地上,黑色长发如藤蔓般散开,身前有几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看清那女孩血色模糊的脸,文松忽然心中一寒,如同堕入悬崖,整个人呆住了。
诗煦音。
照片中的她,眼睛微睁,仿佛是在目视着文松。
“唔……”
文松发出一阵怪声,说不出是愤怒还是哀伤,声音格外扭曲。
他有种说不出的情绪,一时半会无法言明,无法消化。
烟就在旁边床头柜上,他从中抽出一根,但是抽了两口就泛起了恶心,跑到厕所狂呕了起来。胃酸灼烧着他的胃部、喉管、口腔,眼泪鼻涕流了一脸。
文松抄起水,泼洒在脸上,又接连灌下几口。
他在颤抖。
强忍住情绪,打开短视频软件,里面已经铺天盖地的刷了起来,遍布无端猜测的谣言和暴论。
“知道吗,他回来了!”
“后来的,想知道‘他’是谁。”
“呵,小屁孩,作业写完了没?”
“是他!手法极其相似!”
“天啊,是五年前的江城恶魔?!”
“让我来!真相只有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