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去了解,至少在这一刻跟过往有些不同,一种前所未有的迫切心情在胸膛呼之欲出。这种心情倒也算不上多么强烈,但那如猫耳抓挠的瘙痒,让他无法再无动于衷地任由本可以稍微多些色彩的生活点滴从生命中消失。
“想知道。”
听到他短促而笃定的回答,诗煦音似乎也有些讶异,她也已经默认了文松是个不会主动去探索什么的人,显然没有做好准备,局促不安地侧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不可以吗?”
诗煦音有些为难,嗫嚅道:“也不是不可以……只是……”
忽然,她咯咯一笑,显得极为洒脱地将手中的黑筒递给文松。
“哝,看看吧。”
文松打开,从中抽出一张画纸,好奇地摊开。初见懵懂,再看了然。
画中的场景很熟悉,因为他们曾一同切身经历过。在这幅印象派风格的画卷中,光影朦胧的城市中间,街道拐角的咖啡馆外,一个少年正颔首低眉弹奏着钢琴。
文松看了一会儿,展颜而笑,“那晚的场景?”
诗煦音在凉亭里坐了下来,双膝并紧,手乖巧又局促地放在上面,若是文松将视线从画卷上稍挪一点,就会发现她逞强背后的羞涩。
“嗯……画的不好,还请见谅。”
“我觉得好。”
“的确不好……”
文松笑道:“印象派不都是这样的吗?你已经捕捉到了,那束让灰色城市蓬荜生辉的光。至少,模糊的脸让我看起来比真人帅多了。”
诗煦音抿唇偷笑:“厚脸皮。”
文松赞许道:“仿佛我们依旧置身在那晚城市街角的场景中,有一种尘世闲游的惬意感。仿佛我们身处喧嚣忙碌的城市,偷偷享受到了角落里短瞬的欢愉……”
诗煦音笑而不语,只是笑盈盈地看着他。
接着,文松问道:“想好叫什么名字了吗?”
诗煦音说道:“若鸟儿停止飞翔。”
那一刻,文松的脑袋一阵恍惚,犹如挂起了一阵风暴,往昔的记忆如潮水般从记忆的夹缝中涌现,瞬间变成汪洋大海。
“你……你怎么了?”诗煦音上前扶住晕晕乎乎的文松。
文松回过神,尽量克制刚才出现的短促的眩晕感。
“没什么,只是有些头晕……”
文松捂着脑袋坐下来,细细回忆着刚才脑海里出现的记忆。它们犹如连绵不绝的风絮,咣当咣当摇晃着门,在打开门的一瞬间四散奔逃,就又难以捕捉了。
诗煦音还是有些不放心,她试探着伸出手,触碰到了文松的胳膊,然而就在他们短暂接触的一瞬,诗煦音的神情稍稍变了,但很快就在文松还未察觉的时候平复。
片刻,文松深深吸了口气,露出苦笑,淡淡道:“可能是没休息好吧……”
“有什么困扰你吗?”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