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冷漠再次睁开眼，感觉周身从求有过的温暖。她看着眼前的白惹，俊美、清透的脸上拧着眉头，多了几许的愁绪和深情。

这是冷漠这十几年前第一次这样认真地打量他，不知不觉心中的那个少年已经长成了，他有通神的力量，他有着解不开的愁绪，也有些难以言状的温暖。冷漠伸出手，第一次触摸了眼前的人。

白惹紧抱着她，睁开了眼，除了痛苦，还有点点欣喜。他看着冷漠，微微一笑。

“我刚才是不是又发疯了？”

白惹把嘴唇贴近她的额头，轻轻地亲近，“有我在。”

“能偎在你的怀里，我很庆幸，这许是我一生惟一的温暖了吧？”

“你若喜欢，我们可以尽享恩爱。”

“我今天到此，就是想试一试我的心境。果真我的心魔强大，不但增了悲伤，还会伤了你。所以日后，就此远离我吧。”

冷漠说着，推开白惹，缓缓起身，又看着天空的繁星。

“虽说通神，也不过是凡星一个，无尽的烦忧。我曾说过，若是被悲情所左右，定是修为不够，如今天看来，是我不配有爱，也是我不配有什么神力，这天下还要依靠白惹了。”

“我不准许你这样说。”

“一念动山海，一念万物生息，你就没有担忧过有一日我会成为这世界的毁灭者吗？你想过，也担忧过。刚才你用九眼天珠在帮南海城的城民解除情毒的时候，是不是也想过这些？你解了自己的毒，便不会受我迷惑，失了对我的痴迷吧。”

白惹摇头，有些宠溺地看着她。

“忧天下是你的性格，但我白惹不会轻易认输，我一定会给你、给我都找一个出路，而那个路的尽头就是我们在一起。”

冷漠伸出手，“把你怀里的蓝魂丹药给我吧，我愿意服下。”

白惹手捂着胸口，不可以。

冷漠伸出手，缓缓向前，“白惹，把药给我，我已经做了决定。”

白惹步步后退。

“没有蓝魂丹药的作用，我的心里便不会有你的位置。我很想爱你，可是我做不到。”

白惹听到这里，眼泪滚滚而落，无声息。他摇了摇头。

“如果下一次魔气发作，我会要了你的命。”

“白惹，只是一颗蓝魂丹药，只是消除了一部分的记忆。如果下一次我醒来了，也许真的会与你两情相悦，不再违心、不再相虐。”

白惹停上脚步，释然，然后也一步步地走向她，“你说得对，两人相爱并不是容易的事。”

他近了她的身前，抚去了她额前的发丝，又将她拥入怀里，“这些与我都有关系，可我还是不能把丹药给你。还记得三清汇吗？那里有一处三清泉，你说过可以去除世间的一切浊气，或许我们可以试试。”

冷漠在他的怀里怔住了，如此温暖，又如此广阔，如此深情，又满是希望。她落了一滴异样的清泪，她伸手去摸，竟然是温暖的。

冷漠没再言语，点了点头。

这时候，山间异象，又有无数的光点泛于空中，形成一道光亮。

两人同时抬头，被那异象吸引，忽然深锁了眉头，“不好了，奇山之中，天降灾祸。”

两人说着，御风而飞，并肩飞去奇山。飞过一片树林，又遇了一座石山。两人落身而下，找到了石山的一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