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白惹第一次对一个人痛下杀心,不过亲眼目睹了那样的情形,心里倒有几分踏实,至少对于风神而言,这是一个交待,也是一种保护。如果日后再有人敢对冷漠下杀心,那他也是绝不会手下留情的。
白惹再回到长白山上已是正午时分,小美坐在殿前靠着殿门呼呼大睡,而从那殿门中也飘来了一股桂花的香。
白惹低头拍了拍小美,“醒醒了,你现在可是风神宫的侍神官。”
小美努力地睁开眼看了一眼白惹,又伸了伸腰身,“这殿中太过寒冷,所以才有几分倦怠吧。小美这就起身,去做些好吃的。”
小美起身,没走几步,又缓下身,靠在殿门睡着了。
白惹微微一笑,或许这家伙是应该冬眠的吧。再进入殿中,发现那香味是从后堂传来的。再看看床上,冷漠已经起身了。
这么快就醒来了?白惹有些惊喜,急步奔着后堂去了。没走几步,迎面就走来了后堂内出来的冷漠,此时她沐了浴,更了白色素衣,散着如水一样的长发。
还没等白惹说话,冷漠就灿然一笑。
“风神,我给你梳妆吧。”
“好,”冷漠轻走过来,点了点头。
白惹掏出怀里的梳子,给冷漠梳头发。他的手触及了她的青丝,他的心都微微一动,指尖所及无不生出花朵,在心头盘旋。
他的手有温度,更像是在说一个故事,不缓不慢地娓娓道来,既声动,又连续不断。他挽了她的如水样的头发,又把自己头上的一只木雕花钗子扯下来,戴在冷漠的头上。
他又展上台上的胭脂,轻轻地向了冷漠,“风神,让白惹为你着妆吧?”
冷漠有些诧异,但又随即点点头。
白惹更明些激动,为了这一日,他已经苦练了多年了。
他用粉拍轻拍了她的面,又画了弯弯的月眉。轻轻地凑近她的脸庞,又用红脂点了红她的唇,几度迷失,又几度幻象。她口中轻呵的香气,是那样奇异,如果这是一种毒药,那就情愿地中一辈地毒吧。之后,白惹提笔又在她的额心画了一朵蓝魂花。此时的冷漠更像是冰峰上的极度盛开的蓝魂花,美得妖艳动人,美得神秘圣洁,美得不可描述。
白惹看了也心惊,一万次地想着今日情景,却还是没想到她是如此地动人心魄。他很想就这样贴在她的耳边,轻声地告诉她,他多么在意她,可是几度哽咽,还是没有开口。他害怕,他的一个大意,就让她永远地拒之千里外,那样,他就再也不能靠近她,甚至看她一眼了。
“白惹,这腥黄雨已经下了一日了,你去告各尊要牢记尊者使命,恢复草木生息,控制好山中异兽,不要跑到人间作乱。至于那淋了腥黄雨而失志的城民,我会传信息给长鸿堂主,以商解决之法。”
“是。”
“还有,那暗渊阁主失了利,他阁下的暗术、机关殿却不会善罢甘休。他们百年来罕在世间露面,行踪神出鬼没,就连玄斗师都拿他们没办法,你要找到他们多做提防。”
“好,我这就去。”
“对了,暗术、机关殿以无荧和无光为首,倒是听司空提过一回,你不妨去天渊殿试试。”白惹细察了冷漠神情,虽然说冷漠故做轻松,却还是在提司空的时候有所异样。是啊,谁还能经历这样几次三番地迫害,从容地去面那个把刀子刺向她的人?
如果不是冷漠,司空熠这种腹黑恶毒之人早已经被碎尸了。白惹想了,心里也是暗暗发狠,如果再有一次轻举妄动,他一定要了他的命。
巨燕城的天渊殿外,迎来了两个行踪诡异之人。两人进了殿,就直向司空熠跪拜,“司空熠,现在暗渊阁主已殁,您身为八大殿之首,一定重整其鼓,重振暗渊阁。”
“我已经知道这个消息了。”
“那还等什么?快集结力量,铲平那长白山,为阁主报仇。”
司空熠面露难色。
“殿首,这有什么好犹豫的,暗渊阁对您在知遇之恩,又在您纪年时抚你长大,也算是半个父亲了,你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被他人迫害?”
“是啊,殿首,只要您一声令下,我就集暗术、机关殿的所有力量,打入长白山,依我们现在的实力,胜算很大啊。”
“你们不知,那长白山早就不是昔日的长白山了,虽然山中无天罡阵作屏障,可是那冷漠进阶通神境,试问天下还有谁能与之抗衡?”
“冷漠自是有冷漠的短处,她刚她进阶,气息不稳,此时出手就是最佳时机。”
“殿首,您还在等什么啊,那等冷漠进阶稳固,我们的机会可就渺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