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惹向了内堂,又仔细地观察冷漠表情。冷漠双手摊开,将他推至门外。
“为什么?”
“白惹,我很好,你速离去吧。”
看冷漠如些绝决,白惹也后退了,心中虽有疑惑却还是应了她的求,转身穿过花园。此时的花园,残枝满地,花瓣尽碎,满眼苍凉。他低头缓步,又感觉万箭穿心。
吾吉不依饶,朝着白惹叫嚣,“白惹,你就是个小人物,无能又软弱,还想管顾我的云姬,做梦去吧。
险些失了云姬,吾吉也是心中恼怒。
白惹下了山与银袍等人汇合,在地母宫的宫门前又看见百姓排着队进入宫内祈愿。看这排场,地母宫的名声威望已经深入人心了。地母宫的众蒂也发展近千,看来这吾吉确有几分本事的。
入夜,白惹等人在山外潜伏,彩支则凭着强大的隐身本事,化成一只蜥蜴,憩在内堂的房梁之上,探看情况。
夜深,四周寂静,冷漠也躺在床上静卧,陷入了沉睡。忽然有一点窸窸窣窣之声在堂内作响,采支警惕,翘首四望。果真有异常。在冷漠的床上,有两条长长的触须缓慢地爬上来,再看那触须好像正是从她的床下伸出来的。
这是什么异怪?就连千年的蜥蜴妖也有些发蒙了。
触须还在不断地向上升长,像两条水蛇,试探着、缠绕着,蜿蜒而上。然后那两个触须围笼过来,将冷漠的身体,紧紧地缠绕。像触角一般地,用力,吸附在冷漠的身上。
不好了,她好像在吸收冷漠体内的气息。蜥蜴有些慌张了,吐着长舌头,从梁上欲纵身而下。这时候,那紧身的触须忽然间停止了,变得脆弱僵硬,断成了一截一截。再细看那截断的触须,彩支看得真切,那应该是一条藤蔓,藤蔓缠住了冷漠,结果反倒被冷漠吸了力量。
藤蔓枝条尽碎,床下也安静了许多,看来这是八百年的异木怪无疑了。只是这地母宫下怎么会有几百年的异木怪,看来还一定深藏着什么秘密。
天将亮,彩支就去找白惹复命了。
“看来冷漠能恢复五识不是偶然,更不是所谓的奇迹。她每日吸收地母宫下几百年异木怪的力量,所以才有今天的状态,否则也绝不可能。”
“不借助任何外力,从来没有人自行恢复五识的。”
“这就是冷漠留在地母宫的原因吗?”
“或许是原因之一吧?”
“地母宫下深藏几百年异木怪,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再看看地母宫的势力发展如此之大,民众信仰加深,信徒也越来越多,这恐怕这之后有更大的阴谋。”
“是谁在操纵这一切?”
“对,他们所图的绝不是平天下、安民心、救民于疾苦吧?”
“那真正的目的又是什么呢?”细思极恐,几人面面相看。
“现在冷漠虽然恢复了一些神识,但是神识有损,还有几分残缺,这每日的藤蔓之力还是定要吸收的,所以她一定不能离开这里。”
“不管她真正的目的是什么?首要,她还要继续留在地母宫。”
“师父说过,她靠近吾吉的时候,在梦境里能看到吾吉的过往,或许师父正在接近真相。师你说他还不能走,她正在揭开这个秘密?”
要说卉罗从暗渊阁出来,也就在那一日的天亮之时,她跳完舞,阁主没有再将她关于笼中。
“你想离开这里吗?”
“你是想放了我?”
“没有一个人不想从这阁中出去,可是他们要么留下命,要么就留下绝对的服从。”
“或许我已经恨你入骨了呢?你每日刑鞭凌辱,又以金笼囚禁自由,我日日惶恐,夜夜忧虑,对你的只是表现的顺从。”
“这样就足够了。”
“你为什么不杀我?”
“你就是我精心种下的一颗草籽,没有遇阳光明照,也没有遇雨水滋润,我怎么舍得你去死呢?”
“那你就不怕有一日我将你杀了吗?”
“你真有那个本事,我应该高兴啊!望眼这天下七十二城,再看凡妖之界,谁能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