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母宫的侧堂内,冷漠仍然被锁了手铐脚铐,每日清洗衣物。现在他的手,已经发炎、溃烂,露出了白骨。
侍女不忍,跪下求情,“云姬,地母对您多有真心,为何您不能向他赔一番笑脸,再好言相求,她一定会善待您的。如果您一味顶撞,伤了他的颜面,那您的苦要受到什么时候啊?”
“这些身体之苦并不算什么,比起有违心意的奉迎,我是万万做不到的。”
“你这样的性子,真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世人都趋利避害,万般求全,你却硬扛,这样于自己有何好处?”
正在这时,吾吉从堂外进来。冷漠见了,表情清冷,眼中多有不忿。
吾吉上前,轻握了冷漠的手,“云姬,你为什么这样做贱了自己?”
吾吉锁紧眉头看着冷漠,满眼心疼。
“云姬,你就不能笑一笑,跪来来求我一次吗?如果你跪来来求我,什么要求我都答应你。你要的锦衣还有玉食,我都统统奉上。”
“跪下来求?我为什么要向你下跪?”
“我是地母,是你的夫君,你不该跪吗?”
“你把自己看得太重要了,或许你重为一方地母,但于我而言,什么都不是。”
“你恨我了?”
“恨你?你还不配。”
“云姬,你我多年情深,为何要闹到今日一步”
“你给我带上这枷锁,还要跟我提深情这样的深情,又是哪般的深情?”
吾吉听了,立即掏出随身钥匙,为冷漠开了锁。
“现在好了吧,你是不是愿意给我一个机会,再接纳我,再爱我一回?”
冷漠冷言,连连后退。
“怎么?我为何要这样折磨我?”吾吉见此情形跪地,嚎啕痛哭。
“云姬,你还想要我怎样?这么多年,我一心待你,你就不能回报一点点的温柔吗?”
这哭声有些撕心,听得人心扭曲,一边的侍女也有些害怕,向后退了退。
吾吉起身,大呵,“来人呐,把这个侍女给我拉下去,杖毙。”
话声一落,有两人进来,押住了侍女。
“求大人,我一心听从大人之意,监管云姬,一刻没有怠慢。”
“你这狠毒的女人,还好意思在这里说,就是因为你,云姬才受了如此大的苦难。”
“地母,饶了我,我也是不忍心的,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吧?”
“我给你一次机会,谁给我一次机会?”
吾吉说着,上前轻握住冷漠的手,又懊悔又心痛。
“都是因为你,她才被折磨,我今天若不替她出这口气,又生了多少怨恨?
“慢着,她没有犯错,你不能罚她。”冷漠情急。
“怎么?你在意她?你在意她,也不在意我?”吾吉震怒。
“云姬,那我今天偏偏就要动了她。”
“你放过她,就是放过你自己。如果你今天对她下了毒手,那往后,我将真的恨你,不再见你一眼。“
吾吉怔了,”你在为她求情?好啊。“
”云姬,如果你愿意顺从我一次,我就饶她不死。可是如果你——“
我知道。冷漠脸上现出微微笑意,又把手轻搭在他的臂弯,“夫君,想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