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司空从阁中出手，手中还捧着一本天渊书。他不动声色，径直地从卉罗和管家身前慢悠悠地走了过去，一边走还一边看书。卉罗也不着急计较，跟随在其身后。

司空穿过花园，坐在紫丁香花包围的藤椅上，卉罗也坐在旁边，双手捧脸，那样痴痴地看他。司空来到正前庭院，坐在凉亭石桌前，卉罗就悄悄地落座在对面，眼睛也一刻不离开他。

司空看着书，始终也未抬头看她一眼。

卉罗摘下头上的黑色檀木珍珠发簪，放在手里抚弄，又在鼻子下闻了闻，“司空还记得这个吗？”

司空不抬头，也不看，直接摇头。

“这是司空送我的第一件礼，我每天都戴在身上。闻到这个味道，又像在你面前。”

司空还是不理。任凭卉罗使出浑身的解数，用什么样的言语，司空都不动声色，他低着头，目光始终在书上。

这时苏林上前，端了几盘糕点。

“尝尝吧，都是我亲手做的。”

“亲手？”卉罗不屑，又有些嘲笑。

苏林坐下身来，司空抬头看她，笑中温柔，眼中炽热，虽然一句未发，虽似有千种柔情。

卉罗气急，“天渊殿这么没有规矩吗？一个小侍女也敢上桌与我城主同食？”

苏林慌忙退后，有些害怕。司空拉住了她的手，一个眼神安慰。苏林满心欢喜，幸福地点头，又拍了拍司空的肩，“我等你。”

说着，苏林向了院中石桥，站在桥下去召呼两只吸水兽。再回头，卉罗含情，司空冷漠。

就这样又僵持了一个下午。卉罗终于按捺不住，气急起身，“我真的不行吗？”

司空点头。

“司空你会后悔的。”

“我从来不后悔。”

“你知道你的殿中留下的是什么样的女人吗？”说着，卉罗从衣怀里掏出一个红色的丝绢，这绢子红得如血，像是写满了一个撕心的故事。

卉罗摊开来，上面绣着一个花朵。司空抬眼看，那花朵绣得精致又传神，少说也有几十年的功力，论天下也无几人能到如此的高超绝妙。

“这是蓝魂草。”

“那你知道这是谁绣的吗？”

“有什么关系呢？”

“这是青峰宗主所绣，他是为了心爱之人所绣，而这个人就是你眼前的苏林。”

司空震惊，一时失语。

“我知道你一时很难相信，可这是事实，这也是很多人所知的事实。当年的苏林入长白山拜在青峰宗主门下，还跟他一起修炼了三合心法。他们在山中相处百年，这期间不但心意相通，还早已互生爱慕，私定了终身。这也就是冷漠为什么能成为继任山尊，而白穆却藏身崖底的原因。”

“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