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深夜，苏林被拍醒，眼前闪出了司空。

又是幻觉，苏林摇摇头又靠着石头闭上眼。

“苏林，快醒醒。”

苏林再次睁开眼，确认是司空，有些泪眼模糊了。她想上前抱住司空，却又立时起身，向后退了，心绪复杂。

“经过几天的反思，我知道我亏欠了你。”

“没有，”司空摇头，“还以为你会一直觉得委屈。

“你来接我？”

“嗯。”

苏林摇头，“我以为我会接受你爱别人，可事实上，我做不到。”

“苏林，你不爱我了？”

“没有，经历了那么多，发现那么多真相，又有过那千万般感受，可我对你的感觉丝毫没有削减。我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削减，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或许这是花一辈子的时间也无法做到的了。但是我回去，你会为难，她会难过，就请让我自生自灭吧。”

“你这样想很好。”司空的眼中又燃起深情。

“我要陪着你开心，不想看到你不快乐。”

“我也是。”

“说太多，都是亏欠的话，你一定不爱听。此时夜深，成香该在家里等着，一定又为你时刻担心，那就早些回吧。”

司空伸出手，向了苏林。

苏林泪目，走向了他的怀里，“司空，我好羡慕成香。”

司空的手也热情似火，紧搂了苏林，因为再一撒手，她真的就不再属于他了。

“能这样在你的怀里真好。”

正当苏林勿自伤悲之时，一把尖刀刺进了他的身体，一阵穿心的疼痛，苏林神色恍惚，额上也渗出汗珠。

“好疼啊！”

司空停住手，更紧地握住手中尖刀。

“这样就解脱了，苏林，我们以后两不相欠。”

苏林伏在司空肩膀，眼底流下热泪，“司空，你要我的命，那就拿了给你吧。我只想问你一句，你是否真的爱过我？”

“以后世上就不再有苏林这个人，不要来找我，也不要去暗渊阁，那里的痛苦，你无法承受。”

“你爱过我吗？”

“是你勾引我在先，所以这个问题不成立。如果你一定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我从未爱过你。”说着，司空手用力，将尖刀更深地刺进他的身体。

“哦，”苏林点头，又几行热泪，“我知道了。”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儿的？”

此时，苏林怀里的浑天仪开始滴滴作响，苏林艰难地伸出手，看了满是血迹的浑天仪。

此时的声音开始刺耳，震得人心也发疼。

“其实你早就在等这一天了，所以在我的浑天仪上做了手脚。”

“司空不愧是司空，机渊如此深厚，苏林甘愿败下阵来。”

司空将尖刀拔出甩落地面，发出一声轻脆声响。他撒开手，退后几步，苏林瘫软地倒在地上，鲜血如柱。

苏林闭上眼，不再看他，用最后的一力气控制自己不哭泣。

“你快走。”

司空握紧拳头，叹了一声，“为什么你不觉得委屈，为什么你不伤心难过？”

“我当然委屈，我当然伤心难过，可那些不正是你不愿意看到的吗？”苏林用尽最后一丝力量，残喘地说出那些的话。

苏林伏在地上，像一朵静静开放的花朵，微弱地气息慢慢消散。司空在夜色里左右顾盼，又慌忙而逃，一直飞奔，向了远处的石行方舟。

次日清早，一个身着闪光白袍的人路过，抱起已经冰凉的苏林。

“冷漠啊冷漠，你现在知道我的感受啦？可是我还活着，你却再也看不到明天了。”

那人说着，把一颗药丸放在冷漠的嘴里，又用内息催化。等了一刻，冷漠并没有什么变化。

“是我来晚了。”

那白袍者抱住冷漠，又百般疼惜，忍不住地掉下泪来。

“所谓的情，就是那一日深埋在你骨血里的剧毒。你不自知，却已毒入骨髓，无药可医。只要你活着，一生都要受其苦，终不得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