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朗的确有心将他打入田令孜的内部。
但突然感到宋文通与自己走的太近,根本就不能得到田令孜的信任,即使硬塞进去,也会被其极度的边缘化,还真不如在这博野军中待着。
宋文通又笑了笑,“你不过是怕死而已,想让我给你当个保镖,不过我的武艺也就一般,倒是可以给你推荐一个人。”
“哦?”
宋文通招呼过来一个兵卒,“你去把高思纶叫来!”
不一会儿,一名二十多岁的年轻人就来到了大帐前,躬身施礼。
李元朗见他的打扮应该不过是个伙长,不由得疑惑着看了宋文通一眼。
“这位是博野军戍将高顺励的长子,下面还有两兄弟在潼关效力,一手高家枪冠绝全军,给你当个护卫是绰绰有余。”
高思纶面堂微黑,身材很是壮实,一听主将夸奖反倒是脸一红,“小将的武艺可算不得什么冠绝全军,只要给我三弟几年光景,那才是博野第一!”
宋文通“呵呵”直笑,“好了,谁也比不过你的三弟,不用到处宣传。”
然后正色道:“这位是寿王殿下,需要你随行护卫去蜀地岭南,可有问题?”
“小将但凭您吩咐。”
“你同意可不行,咱老白可得掂量一下!”
白横十分担心李元朗的安全,虽然有不良府在暗中保护,但事有意外,作为最开始面对危险的护卫人选,他可不打算马虎。
李元朗与宋文通都点了点头,算是默认
他这个提议。
白横兴冲冲地拎着自己那把加大号,快赶上仪刀长度的横刀就跳到了校军场中间。
高思纶在校军场的左右两排的兵器架子上看看,然后就一根一丈长的白蜡杆子,站定在白横面前施了一礼,“还请上官赐教!”
白横点了点头,知道是让自己先出招,他右手倒握刀柄,右脚向前突然迈出一步,刀就已然出鞘,瞬间就自下而上地撩到高思纶的右肋下。
高思纶左脚为轴,右腿像摆针一般原地一转身,手中的白蜡杆杵着地面斜着一歪,就击到刀背上,将这刁钻的“出鞘刀”轻易破解。
白横祖上乃是振武军都指挥使白君成,武则天时官至辽州刺史,家传的这套刀法一共只有九招,或者说九个持刀的套路,经过几代人努力改良,后四招已然脱离了战阵刀的范畴,向着武学领域迈步了。
李元朗只学到了前三招,因为力气还是小,根本就不能支撑后面六招所需的强大体力,但用白横的话说,他已经可以借此上阵杀敌了。
这套刀法前几招依然没有脱离战阵刀的范畴,有一些陌刀法的影子,一用出来就将场地上的沙子搅动了起来,刀随人走,将高思纶围在了刀圈之中。
宋文通与白横切磋过几次,自己的宋家矛战法并不占多少便宜,但却脸色自信,并不为似乎处于劣势的高思纶担心。
李元朗就差远了,校军场上破空刀音喧嚣,高
思纶被围在当中用棍子左右格挡,败势明显。
回头看着一脸轻松的宋文通,他就一阵疑虑。
难道这个姓高的在藏拙?
才想到这里,场面就出现了变化。
白横在将自己的刀法施展了两遍后,就显得有些着急,突然大喝了一声,“八方夜雨!”
随后,已经不是刀随人走,而是人随刀动,几乎在瞬间就劈出了八刀。
宋文通一笑,“白大哥着急了,居然使出了第八招。不过”
话音未落,就听一直默不作声的高思纶低喝道:“擒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