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就是好,第三天他就彻底恢复了活力,第一件事儿就是进宫见李儇。
距离李儇大婚还有两个多月,但此时整个长安似乎都沉浸在大唐天子大婚的喜悦之中。
在百姓心中,大唐的天依然是天子,而不是那些龌龊的宦官权臣。
李儇正在试穿一件明黄色的九龙团花吉服,打扮得花枝招展。
他一边在铜镜中左右摇摆着身体,一边对李元朗道:“七郎,那个女飞贼已经被押在不良帅府几天了,再不抓紧审问,只怕会走漏风声。”
“不知陛下对此如何看待?”
李儇翻着眼皮一笑,“说实话,此人若不是杀了太府寺卿韩国忠,朕还真想放了她!”
说完,他一挥手,将殿中之人全部撵出去,然后很没形象地叉腿坐在台阶上。
“神策军早已千疮百孔,这样的军队只能是吓唬一下吐蕃和一些势力较弱的边镇,一旦真的面对敌人,只怕投降的比战死的还多,朕年年花大把的铜钱,那么高的赏赐养着他们,却养出了一群废物!”
李元朗坐到他的身边,好奇的摸了摸李儇的衣服,“如今田令孜在西北八镇练兵,必然会赌气将一些中下层将领裁撤,我们需要看准这个时机将一些人安插进去,”
李儇皱眉,“神策军高层自然有宰相豆卢瑑去接触,找机会瓦解,可咱们手中并无可用的中低层将校啊!”
“陛下,这个问题四哥在很久以前就想到了,只
不过没想到到因为区区一个女飞贼,居然将这个步骤提前了近半年之久。”
他随手拿起一旁的一柄拂尘,用尘柄在地上虚画了起来。
“神策军中至少会有三成以上的少爷兵被驱离,田令孜得了你的旨意,会在边军中挑选精壮兵卒进行补充,这就解决了一部分中下将校的来源,只要通过不良人小心与他们接触,不难让他们心向陛下。”
他顿了一下,似乎下面要说的有些为难,但想了想,还是提了出来。
“武宗爷爷之前,南衙十六卫还是可以和北衙六军抗衡的,但自宣宗爷爷开始,对神策军太过依赖,南衙没有了天子的恩宠开始衰败,而而到了先帝父皇时,十六卫已经名存实亡,就连曾经战功赫赫的左右千牛卫都真正成了天子仪仗,摆摆样子罢了。”
“你想让朕重整十六卫?但这与神策军有何干系?”
“陛下,十六卫名存实亡,从大唐之初的近六十万大军变成现在不足两万人,但其中的职位却一直未曾变动过,这些人挂着校尉都尉的职位,手底下的兵卒可能还不如一个神策军中的旅帅,甚至就是一个光腚官儿,若是把这些人逐步安排进去,加上边军的补充,最少田令孜就会失去三成以上对神策军的掌控。”
李儇托着下巴仔细想了想,然后看着李元朗道:“那就如四哥所言,循序渐进,稳妥为上的进行?”
李元
朗看着大门外,幽幽自语道:“最少能在明年之前达到这个目的吧,不然”
他没有继续说下去,而是话锋一转,“那个女飞贼陛下打算如何处置?”
李儇一笑,这样的小事儿他就当玩来处理,“查查她是否与韩国忠的死有关,若是有关,就交给京兆尹张直方处理,砍了便是。若是没有让她交出赃物,赶出关中吧,毕竟她也算帮了咱们大忙。”
这个想法与他不谋而合,毕竟对于女侠什么的,李元朗还是有着一定好感的。
不良帅府的地牢独立于三司之外,主要用于羁押那些江湖人士。
李元朗身边陪着不良帅车凌风,走过阴森的刑讯间时,里面不断传来犯人惨烈的叫声。
通道两旁布满着各式各样的刑具,有些他根本就不知道是干什么用。
这些稀奇古怪的玩意儿据说都是武周时期,著名的四大酷吏发明的,胆子小点儿的,还没用刑就会吓得什么都招了,十分的不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