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可大了,李元朗沉默了许久,“蒙兄,大唐威加海内,四夷朝服,那是先帝功勋们努力了近百年的结果,而能令这些实现的,可不全是我大唐铁骑的英勇善战,还有大唐的胸怀和教化万民,待人以诚,方能化敌为友。”
“教化万民?”
李元朗跺了跺脚,“让万民有归属感,骄傲感,认同自己脚下的这片土地,说白了就是儒家外王而内圣,大化天下!”
蒙岩似懂非懂,但还是对着李元朗施了一礼,“愚兄受教了!”
李元朗则随手把他扶起,眼睛却盯着前方街上一名腿脚不怎么利索的白衣少年。
高祁这几天谨遵医嘱,时常运动有助于骨伤愈合,但在家里小花园待得腻烦了,就偷偷跑出来逛逛集市。
靠着祖父荫庇,当上了卫尉寺丞这个皇宫武器库的库管,结果才上任第一天就遭到了暴击,腿儿被那个该死的寿王敲瘸了。
虽然有些憋屈,但此时他看着人来人往的花花世界,心情却是挺好的
正当他欣赏着面前一家水粉店中不时进进出出的清凉女子时,
突然,有人在身后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一个他最不爱听的声音就传进了耳朵。
“呦呵,这不是大舅哥嘛,这腿儿好像没好利索啊!”
他头皮一麻:尼玛,寿王李杰!
他面部僵硬地转过身来一看,果然那个纨绔王爷与一名穿着南方民族服饰的少年站在他面前。
冤家路窄
退后两步,高逊小心地问道:“你待怎地?”
李元朗一笑,没有搭话,反而对身边的蒙岩道:“蒙兄,这位乃是高令公之孙,高家二相公之子高逊,将门虎子!”
蒙岩仔细地打量了高逊一眼,施了一礼,“高令公神威天下,在下南诏蒙岩是极为佩服的。”
高骈和宋威这些年打的南诏壮年男子少了一大半,威震岭南诸地,蒙岩作为南诏人,自然知道这些将门之后是不能得罪的。
南诏自古强者为尊,即便是敌人也会给予极大的尊重,所以,蒙岩的表情是极为认真的。
高祁满头问号,不明白李元朗在搞什么鬼,但蒙岩的表现却绝对作不了假。
只得回礼道:“原来是南诏信使,倒是怠慢了。”
李元朗走到高逊身边,一拍他的肩膀,对蒙岩道:“补充一句,等过两年,高公子的妹子就变成咱的王妃了,所以,他还是本王的舅哥!”
蒙岩刚刚就听他喊什么“大舅哥”,还以为是开玩笑,但这时看着高逊极不自然的表情及这位寿王洋洋得意的样子,心中有点不信。
不过他突然看到二人身后的胭脂店中冲出一名年纪不大的粉裙少女,正五官扭曲地将手中一柄长鞭抡了起来。
“二位小心身”
他还没提醒完,就见堂堂亲王突然一个探腰附身,紧接着就地一个极其难看的“赖驴打滚”,用极快的速度轱辘到自己的脚下。
高圆圆那一
鞭子自然没有抽到他,反倒是收势不及,“啪”的一声,高逊的后丘就结实地挨了一下。
高逊一痛,本能地原地一蹦,却忘了腿伤还没好利索,“哎呦”一声就摔倒在地。
高圆圆狠狠地看了一眼正在往起爬的李元朗,疾步走到自己哥哥面前,囧着俏面问道:“哥,这泼皮又在欺负你?”
高逊疼的汗珠子都下来了,无语地看着自己的妹妹,眼中充满了委屈。
这下高圆圆更加确信了,拎着鞭子就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