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奴愧对先皇的信任,一时糊涂犯下大罪,本想当时就了此残躯,到地下向先帝请罪,但想到当今天子年幼,那田令孜大权在握,恐再重蹈五位大唐皇帝覆辙,这才苟延残喘,活到今日。
他擦了擦眼泪,继续道uot如今蒙陛下与寿王不计前嫌,老奴必将肝脑涂地,助我大唐重回贞观盛世,如有二心
这人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柄精光四射的匕首,用力一挥,就将左手小指削去,“吾头颅便如同此指一般!”
李元朗马上将他扶了起来,自怀中掏出随身锦帕,将他正泊泊流血的手仔细包扎,
刘国公这是何必,本王若是不放心于你,阁老的府上就不来了,快点坐下来!
郑畋也没想到刘行深表现的如此激烈。
但长期以来心中一股郁郁之气似乎抒散了不少,只觉得这几年背着勾结宦党的骂名没有白费。
二人为了刘行深的伤忙活了半天,这才止住流血,然后坐在了一起。
郑阁老、刘公公,如今太极宫被田令孜把持,大部分政令也都出自他手,虽然权倾一时,但却也有他力有未逮的地方。
李元朗喝了一口茶,本来他想借助宋威在江南诸道挣得一定的势力,却不想宋威贪功罢官,东南行营都统的位置被高骈夺了去。而他另一个信任的胞兄陈敬瑄意外被贬去潼关,这就给了我们一个机会,正巧据息,南诏王有了迎娶大唐公主的心思,本王和
兄长商议后有个计划
过来大约一个时辰,二人悄悄地将李元朗送出后门,郑畋看着远去的马车,低声道:“刘公公,六皇子那边儿”
刘行深冷哼了一声,“一个庶子,也妄想觊觎龙座,笑话!”
亥时刚过,李元朗踩着净街鼓的鼓点儿回到自己家。
刚进书房门,就一个劲儿地按太阳穴。
果然姜是老的辣啊,本已万无一失的计划,若不是他们二人查缺补漏,这个极好的时机还真有可能白白浪费掉。
如今朝廷的权力基本一分为三,田令孜、杨复光还有刘行深这三个大宦官互相制衡掣肘。
而手下站队的百官也是暗流激涌,互相攻讦。
他和李侃只注意到了领头几人的动向,却忽略了这些人的能力,经验的确是欠缺。
无论是李儇和李侃,还算是刘行深、郑畋,之所以把他当成关键人物,除了这个亲王的爵位外,就是看中他人小藏拙,就算另外两股势力察觉到了什么,对他的防范之心绝对是最低的。
取出那个小木盒,将那张绘着百官关系图的卷轴拿出来,仔细看了会儿后,郑重地将刘行深一派剔了出来,然后敲着桌子沉思了起来。
突然房门被人敲响,萧渐荣端着铜盆就走了进来。
然后跪在他书案前面,将铜盆举过头顶,请殿下洗漱就寝
李元朗扶额苦笑。
萧渐荣能送到他的王府,自然她的身份被查了一个底掉儿。
居
然是前朝宰相萧邺最的小女儿!!
而这位萧邺的祖上也不得了,乃是南北朝时,南朝梁国开国皇帝萧衍的弟弟,算是有一丝前朝皇族的血脉。
而这位萧邺在给唐懿宗当宰相时政绩平平,李儇坐上皇位后,就被田令孜一贬再贬,最后当了河中节度使。
之后因贪墨下罪入狱,去年病死在大理寺狱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