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凝已经将这支舞练的炉火纯青了,再加上岳衍霖配合默契的悠扬钢琴声,整个表演显得唯美空灵仙气飘飘。
余沁连连点头,一舞结束后,她高兴的鼓着掌:“太棒了,我看冠军非你莫属了!”宛凝不好意思的笑了:“多亏衍霖哥哥的琴声,才让这支舞更有韵味。”
岳衍霖笑了:“小凝才是谦虚了,我只是衬托鲜花的绿叶罢了。”
“停!”余沁一副受不了他们的表情,“你们俩都棒好了吧。”
说罢,三个人一起笑了起来。
排练完毕,岳衍霖要赶着去上课,余沁则是要去会场看看,验收一下明天比赛所需要的场地和舞台布置,而宛凝表示,自己在练舞室再跳一遍就回家。
余沁走之前嘱咐她别太累了,为明天的比赛保持好状态,宛凝点点头。
他们走后,宛凝打开音响,闭上眼睛,静下心来,摆出舞蹈的开场动作,她心无旁骛的将舞蹈又重新跳了一遍。
她全身心的投入到舞蹈中,行云流水,酣畅淋漓,连旁边什么时候多了一个人都没发觉,直到一舞终结,她定格在最后一个姿势,轻轻的喘着气,还沉浸在舞蹈之中。
旁边突然有人鼓掌,那声音吓到了她,她睁开眼睛,像是森林里受惊的小鹿,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圆眼慌乱的看向一旁。
她愣了一下,这个人她见过的。这不就是那天在千禧湖旁边的小码头上遇到的男人吗?
今天的他依旧有着那日所见的惊人的美貌,只是那美貌仿佛更加易碎了,她有些担忧的看着依旧坐在轮椅上的人,他身体好像更差了。
宛凝看着他,有些惊讶的开口:“怎么是你?我们又见面了,你还记得我吗?。”男人含笑的看着他点点头,看见宛凝想用衣袖去擦擦汗,递上了一张叠的四四方方的手帕。
宛凝有些不好意思的接过,说了声谢谢,心里唾弃自己身为一个女生过的太糙了,还没有这个男人精致。
手帕质地柔软,散发出悠悠的香气,宛凝仔细的问了问,辨别了一下,跟郁轻寒身上惯有檀香不一样,是一股清清淡淡的青草的味道,像是刚下过雨的青草地,甚至有些泥土的潮湿味道。
跟这个人很配,宛凝在心中下了结论。
擦完汗,自然不能再把手帕还给他,宛凝想了想收了起来,看向男人:“我洗干净了再给你。”男人笑着点了点头。
舞已经练完了,宛凝干脆坐在男人轮椅旁的软垫上,看着他问:“你今天又来我们学校,难道又是找人?”
男人从轮椅上低下头,目光柔和的看着宛凝红彤彤的小脸,沉默了一下,终于开了口:“对啊,找人。”
宛凝没有多想,开心的说:“那你两次都能遇到我!我们还挺有缘份的哦。”
男人眼睛里多了一点什么东西,他低低的“嗯”了一声,说道:“对啊,是挺有缘的。”
“上次你在湖边吹了风,回去没生病吧。”宛凝突然想起来,“你…身体不好,要多注意一下。”
男人笑了,突然有种艳如桃李的感觉:“谢谢你的关心,我还好。”
宛凝点点头,突然想到了什么,冲着男人伸出手去:“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我叫宛凝。很高兴认识你。”
男人看着她伸出来的纤细右手,沉默了一会,也没有动作。宛凝有些讪讪,心里想,自己是不是太热情把人吓到了?
其实她也觉得奇怪,她并不是一个善于交际的人,也不热衷于交朋友。可她就是莫名其妙的就对这个男人有好感,看着他虚弱的样子就有些心疼。
她将这种不知从何而来的感觉归咎于男人的美丽,毕竟大家对美丽的事物都是心生怜爱的,更何况这美还像脆弱的水晶,仿佛下一秒就会破碎。
正当她觉得自己唐突了想把手收回来时,男人伸出了手,骨骼嶙峋却很修长的手握住了宛凝的手,他说:“很高兴认识你,宛凝,我叫沈涼。”
他的手很凉,跟宛凝跳完舞运动之后火热的温度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宛凝差点被冷的打了一个寒战,她眼含同情,手这么凉说明体质虚弱,他身体真的太不好了。
而沈涼,他觉得自己手里握住了一个小太阳,灼热的温度,从手心向上蔓延。心脏仿佛都被这股暖意弄的痒痒的,不自觉的多跳了几下。
他握住女人的手的时间有些长,宛凝有些奇怪,便开口说道:“你怎么会到练舞室来?”男人仿佛回过神来,他放开宛凝的手,手握成拳头放在了膝盖上。
“我听到这里有钢琴声,便跟着声音来看看,没想到你在跳舞。”他解释说。
宛凝点点头:“你也喜欢钢琴吗?刚刚的琴声是我们学校一个叫岳衍霖的教授弹的哦,如果你喜欢,我可以介绍你们认识…”
“你跳舞很好看。”男人打断她的滔滔不绝。宛凝一愣,不好意思的笑了:“谢谢你。”
沈涼转过头很专注的看着她:“你练舞这么努力,是要去参加什么比赛吗?”
宛凝点点头:“明天的早上九点开始,我是第六个选手,在湖滨会场。”男人点点头:“那祝你旗开得胜,拔得头筹。”
宛凝开心的笑了,圆圆的眼睛变成了月牙:“谢谢你!”她站起来,跑到旁边的桌子上拿过来一个精致的小纸盒子,里面是余沁给她带的提拉米苏蛋糕。
她蹲下身子,将蛋糕放在男人膝盖上:“为了感谢你的祝福,我请你吃蛋糕。”男人看着她明媚的笑脸,不顾医生曾经说他不能吃油腻和甜食的嘱咐,接过蛋糕,低声说了一声谢谢。
宛凝见他收下了,还不放心的嘱咐:“好吃也别吃太多哦。”她站起身来,看看时间,已经不早了,便跟沈涼道别:“我要回家了,你要找的朋友在哪里,我送你去找他吧。”
沈涼摇摇头,表示自己去就行,便跟宛凝一起往教学楼外走去。见他不愿意,便也不再坚持。
她伸手扶住男人的轮椅,准备推他出去,没想到男人仿佛被吓了一跳,挥手打掉了宛凝握住轮椅的手,就这一下,宛凝手不知道在哪里划了一下,鲜红的血一下子就涌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