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关掉了手电筒,我和扎卡同时藏在了黑暗中。
我贴着洞壁,屏住了呼吸。这时候我才感觉到我的身体又麻木了,看来“树祖宗”的叶子真的要失效了。
听脚步,这个人走得踉踉跄跄,肯定也受伤了。他终于走近了,我看清了他的脸,正是陈工,他一手拎着手电筒,一手扶着自己的腰,表情很痛苦。
他也发现了我们,吃力地举起手电筒朝我和扎卡照过来。
扎卡低声说:“你帮我杀了他,我把你带出去。”
我没有表态,我站了起来。
陈工艰难地走到了我们跟前,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扎卡,突然笑了:“扎卡,你终于落到我手里了。”
扎卡没有说什么,他艰难地站了几次,终于站了起来,然后悲壮地靠在了洞壁上,淡淡地说:“陈文晋,我还是可以咬死你。”
陈工朝前趔趄了两步,可能扭到了伤处,他低低地呻吟了一声,然后就扶在洞壁上慢慢坐了下去。
他喘息了一会儿,用手电筒照了照我,说:“小赵,你帮我杀了他,我把你带出去。”
陈工老弱,扎卡病残。
在这个地下的地下,我居然变成了最强大的人。我站在两个人之间,轻轻地抻了抻t恤。
我对陈工说:“你先回答我,你知道怎么从这里出去吗?”
陈工马上说:“知道。”
我有些惊讶:“你来过这里?”
陈工说:“你也来过。”
我顿时就懵了,甚至求助地看了看扎卡。
扎卡也坚持不住了,他扶着洞壁又坐在了地上。
陈工接着说:“你去过404陂吧?”
我说:“去过啊。”
陈工说:“404陂下面有个虹吸管,就是通到这里的。”
扎卡冷笑了一声。我忽然想起来,之前扎卡团队曾经调查过404陂,还拿着测谎仪对我逼供来着。
我问陈工:“虹吸管在哪儿?”
陈工看了看扎卡:“你帮我杀了他我就告诉你。”
我忽然想起了什么:“你的虹吸管没用了。”
陈工说:“为什么?”
我说:“我们已经把你水下那个装置给关闭了。”
陈工柔和地笑了一下:“我又派人把它打开了。”
我说:“真的?”
陈工说:“那个虹吸管就像班车,它每隔半小时‘吸’一次,把外面的人吸进来,再隔半小时‘呼’一次,把里面的人呼出去。你以为你们把班车毁坏了,这个线路就停运了?”说到这儿他又看了看扎卡:“你杀了他就可以坐上那趟班车离开了。”
我也看了看扎卡,扎卡靠在墙上,朝我撇了撇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陈工说:“你不要有负罪感,此人罪大恶极,你杀了他就算为民除害了,我还会跟上头为你请功。”
在小说里,杀人只是轻飘飘的两个字,而在现实中,杀一只鸡我都不敢。
扎卡突然说话了:“小赵,你帮我杀了他,我会告诉你是谁在背后害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