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冷冰冰道:“我知道了,挺好的。”
“你答应了?”
秦簪点点头。
“你不怕这一路上妖魔鬼怪的伤了她?”
“南方没有妖物!”
竹声再听不下去了,转身跑回客栈。
常余想拉竹声,却被秦簪一手夺过手腕。“别追了,我要和你说个事。”
“什么事?”
“爹爹和我也要走了!”
“啥?”常余惊呼一声。
“啪叽”一声,身旁砸碎了一个花盆,二楼探出一个脑袋。“这都什么时辰了,吼什么吼,还叫不叫人睡觉了,打情骂俏滚去小树林去,别来惹恼了老子!”
秦簪刚想回骂,常余已拉着她钻进对面的小巷子。“你们怎么要走?去哪里?”
秦簪忿忿不平道:“没想到靖王竟变成了这样,口口声声说求贤若渴,我爹这么大一个人物纡尊降贵来同他合作,他不同意也就罢了,居然连个回信都没有,可见轻视我们到了什么程度,真是势利眼,我们没了兵权就弃如敝履么!”
常余忙道:“别着急呀,我已托了朱珠向樾阳侯转述这事,请樾阳侯代我们说说话,一定能成的,再者我马上就要到紫金台任职大天师,我亲自来劝靖王,他一定肯得。”
秦簪冷哼一声:“我爹又不是丧家之犬,他振臂一呼,大舜忠贞势必蜂拥而来,这是给他靖王加力,他倒还不愿意,真要报仇,我爹找谁不行,钟玄、岳州、听雷,哪怕是红原城,没一个会像他高犁文这样腻歪的!”
常余再劝:“还是先别急,我明天就先去王府看看,若能见着靖王,便直接说,若见不着,好歹向王妃说说。”
“我们后天就走,要是之前再没消息,他高犁文就别想再沾我爹一星半点好处。还有你。”
“我?”
“我们走了,你还想赖在寂磬不成?”
“我还有事情没办完!”
“什么事情?”
“那个……”常余哪能跟秦簪讲王因然的事,他顺水推舟,“我还得帮谌大哥测一下他的一些重要事情,所以……”
“所以什么?”
“要不你在寂磬等等我?”
“就我一个怎么等你?”
常余嬉皮笑脸:“就咱两个不好么?”
“呸,谁和你两个好!”秦簪红着脸含着笑跑向客栈。“我再想想。”
常余跟着想回客栈,看能不能想办法留下竹声,刚走两步,巷子深处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今晚有些忙吗!”
常余一缩脖子:“是单老师么?你什么时候到的寂磬?”
单上善枯瘦的身影从暗处飘了出来,他更瘦了,背也佝偻了,人显得更矮。“我躲在这里本是想等你,不小心听了些年轻话,你别介意。”
常余脸一红,挠挠头,嘴里说着自己想的美事。“那个……我们两个……已经算是……定亲啦!”
单上善一笑:“年轻人的事情老头子不管,时间不多了,我得赶紧找你。”
“时间不多了?什么意思?您找我到底什么事?”
单上善咳嗽了两声:“是我时间不多了,你也看到了,一阵轻风就能把我掀倒,风烛残年!风烛残年啊!”
原来单上善在大凶之日决海堤冲垮妖军,却因发功过猛昏死了过去,再醒来时却已身在乾京伤病营。一打听,是缪成从鹿猩山边上水泊中救起了自己,送到乾京,艾师精心调治,这才捡回一条命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