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机的音调单一,冰冷地重复着。
纯白的天花板,突然探出一颗脑袋。
纪烟衡眸光温柔,带着丝丝责备,到处乱跑,笨死了。
随后,他按下护士铃,你好,09房间的病人醒了。
席雨茗干着嗓子,声音略微沙哑,又是你啊
又是他救了她。
是啊。
纪烟衡沾湿棉棒,在席雨茗唇边点了点,我可得好好考虑这次图什么呢。
席雨茗抿了抿半湿的唇,我想喝水。
不可以,纪烟衡放下棉棒,氰化钙中毒是不能喝水的,听话。
他语气轻得像是在哄小孩子。
席雨茗脑袋还是昏昏沉沉的,只能感觉到渴,但我想喝啊
纪烟衡无奈地笑了笑,要不我脱下衣服来给你解解渴?
解什么渴?
饥渴吗?
席雨茗转回头去,瞬间不渴了。
哎,知道送你来的时候,你说什么了吗?
纪烟衡看席雨茗无精打采的,主动跟她找话说。
席雨茗抬了抬眼,说什么?
她当时已经彻底失去意识了,根本不记得自己说了什么。
纪烟衡单手支着脑袋,笑容懒散,你说,纪烟衡长得又高又帅,声音还好听,你太喜欢他了。
哦对,还有,你说他的表白你答应了。
席雨茗一看纪烟衡那不正经的笑,就知道他在扯犊子。
她才不肯承认这些骚话呢。
纪烟衡看席雨茗依旧提不起兴趣,才收回那吊儿郎当的笑意。
他又拿起棉签给席雨茗湿了湿唇,真不经逗。你当时跟我说
纪烟衡微微一顿,说,你怎么才来啊。
在密封室找到她时,她浑身湿透,像只狼狈的落水狗。
她说的那句话,声音软软的,还带着几许委屈。
听得他心都要碎了。
席雨茗轻咳一声,目光移向窗外。
她当时真这么说了?
可她这个人明明不善示弱,怎么看到他就变得矫情又委屈了呢?
她那时是意识模糊的,所以那话不作数。
护士拿着指标报告走进来,先生,急诊房可以转普通病房了,麻烦您重新挂一下号。
好。
纪烟衡站起身,揉了揉席雨茗额旁的碎发,等我,很快的。
护士调了调吊瓶,身体还有哪不舒服吗?
席雨茗摇摇头,没有,就是有点渴。
正常反应,护士在报告上打了个对勾,幸亏急救措施到位,不然送来也没用了。
和五年前一样的结论。
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