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也就包括了张家名下所属,这些明里暗里的各行产业了。
当时她去要人,太白楼的掌事,只是略微为难了一下,现在想来,怎么看都是装出来的。
所有的交接都太顺利了。
卫幼卿如果想要帮自己,就一定要通过张景虞。
到了这里,卫宛凝突然不忍心想下去,绷直了脊背,暗暗的深吸了一口气。
卫幼卿当时在张家,才因为温韶和张景柯生
了嫌隙,接手了中馈后,需要面对的都是后宅里的人心叵测。
她尚且立足未稳,还要为了自己,去低声下气的求人。
那个人还是铁面无私的张景虞。
今生也许眼下尚可,但前世的卫幼卿,可是显而易见的畏惧张景虞。
因为后来有一次,赶上父亲的寿辰,她们做女儿一起回门去,一家女眷齐聚后堂。
有人看张景虞扶摇直上,知晓卫幼卿嫁进了张家,有心与她攀亲,想要引荐自家的女儿,就提了一句张景虞。
谁知,卫幼卿的脸色,顿时前所未有的煞白。
甚至,因为太过慌张的藉口离开,起身之际,将手畔的茶盏摔得稀碎。
卫宛凝还责怪她太失礼,却在无意中,瞥见她睁大的眼里,满是惊遽之色,唇瓣咬的很紧。
她也被吓了一跳,没有再多说话。
仿佛提到的不是夫家长兄,而是一个刽子手。
这一点倒也不必多想,能年纪轻轻走到那个位置的人,能是什么仁善之辈呢。
可是,妹妹是怎么去为了她求人的呢,她想。
她不敢想。
卫宛凝鼻腔喉管里,涌出了一阵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难过得她不得不咬住了齿关。生怕自己泄露出半分异常的神色。
她在做什么,憋着一口气想要超过妹妹,还以为自己多委曲求全,试图扬眉吐气。
可笑,太可笑了。
张景虞等得差不多了,才重新将目光收回,投向了思虑得差不多的卫宛凝,开口道姐怎么想的,打算如何?
姐姐,大公子问你如何打算?卫幼卿碰了碰姐姐,道么出神,是在想什么?
卫宛凝扯出了一丝不自然的笑,对妹妹说话的声音,多了一缕温婉么,我就是在想,真是无巧不成书,这下可就不成了。
张景虞清朗温和的一笑至于这件事,也没那么不好说。
正在几人相谈甚欢时,外面传来了敲门声,几人不约而同的停了下说话声,房间里须臾便安静了下来。
张景虞摇着扇子丢了个眼色,侍从低眉顺眼地去开了门。
来者正是方才的红衣侯身边的随从,不似此前的傲然,对张景虞倒是彬彬有礼的。
对方
朝他躬了躬身,道史,在下奉命我们主子之命,特请您过去一叙。
卫宛凝恍然回过神来,心里不禁相叹,红衣侯这种人果然是慧眼识人。
张景虞才回到都城多久,他就已经瞄准了这个人才。
张景虞早有预料,从容不迫地站了起来位小姐稍等,在下去去就回。
大人尽管自去,我们可以等。卫宛凝心中跃跃欲试,不过数次又都止于唇齿。
她下定决心,要妹妹与张家日后的一切关系,要一刀两断。
此时再开口有求于人,搞出这些没道理的纠葛来,怎么都不能开口。
卫宛凝想到自己要在这里等,露出了一点自嘲的笑来,耳濡目染,她也变得唯利是图了。
但是不容错过啊,卫宛凝还是想要看一看,也许可以付出一些高价,换来这位酿酒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