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美味也抵不过他心心念念的佳肴。
长兄再次问他不要了?
真的不要了,不要了,长兄放心品尝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出去,索性将糕点全部推让给了长兄。
他同时又试探地问道大哥,我有几个朋友听说我回来,想要见一见,我能出去吧?
千万别把他扣在家里念书啊,这一遭可放了他吧,张景柯心里不住地祈祷。
忐忑又亟不可待地等着对方的回应。
终于,在他即将绝望的时刻,长兄回了一句。
张景
柯骤然如闻纶音,马上松开紧紧压在椅子两畔的手,脸上绽放开灿烂的笑意长兄,我肯定在宵禁前回来。
长兄到底是长兄的,若是要去向祖父讨求出门的机会,可谓是难如登天了。
可惜,就在他即将窜出门的时候,后面幽幽地飘来一句记得去卫家。
我去那卫家干什张景柯回头将视线穿过文竹的影子,接收到长兄淡漠肃冷的目光,差点跳了起来,将后两个字吞了回去。
他瞬间无比乖觉道,我去卫家总成了吧,等我挑个好日子,就去拜访卫家世伯。
说完,就一溜烟就跑掉了。
今天都这个时辰了,反正拜会卫家,肯定是去不成了。
不过,正好可以陪温韶表妹去逛街市,然后顺理成章的送她回家一程。
小厮见他如此打算,问道,大公子不是说,让您准备去卫家拜会呢。
谁爱去谁去,反正我不去。张景柯倏然没了笑脸,厌烦地摆了摆手,这破差事,简直谁苦谁知道。
每次见到那些卫家的长辈,就被他们明里暗里的敲打要上进,要好好读书考取功名。他负气地说了一句服气了,让他们嫁个女儿和下地狱一样,我真是想不通,咱家有大哥不就行了吗。
反正能够继承家业的,就他们兄弟两个。
从都城到镜州,祖父,大哥,爹娘都在敦促他读书。
尤其是爹娘他们,何苦逼他呢,难道大哥过继出去,就不是他们的儿子了吗?
在张景柯离开了正堂后,里面的人伸出修长的手指,捻起糕点小方,指尖沾染了些许花碎和蜜糖。
继而被人放入了口中,上面的花瓣垂落在他的掌心,被温柔地蜷握了起来。
管事从外面通禀过后进来,躬身道子,老太爷和大老爷知道了您被任命的事情,让您现在去延鹤堂走一趟。
嗯。里面的大公子走了出来,对方一手端起了桌上的缠枝碟子,一边抬脚朝外面走了去。
管事瞧着愣了一愣,就见大公子回首看他一眼,等他跟上之后,边走边旁若无人地吃了起来。
延鹤堂离大公子的四端堂不远,半刻钟就能走到了,一路上
是鹅卵石的小径。
管事跟在后面磨叨好好的,为何一定要进那个都察院呢?
他是看着家里的两位公子从小长大的,从蹒跚学步到如今的朝廷英才,怎么能不为之可惜。
嗯?大公子不轻不重地应了声,口中含糊着呢?
还能怎么?户部礼部哪个不好,非得要进整天弹劾这个,参奏那个的都察院呢。
光得罪人不说,日后但凡想要入内阁的,不都是先从六部往里走。
老太爷还等着有朝一日,长孙能够入阁拜相呢。
不说是家里的老爷主子们,就是他们这些做下人的,出去也脸上有光啊。
咱们家这两位,都盼着您能进六部呢,您也不商量一下,就跑去那生是非地方,岂不是让老太爷生气。
然而,这厢管事苦口婆心说了半晌。
嗯,身边的大公子,只是极具耐心的敷衍着,只是一边走,一边吃着手中碟子里的糕点知道。
他心说这外放以前,也没见大公子这么喜欢甜食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