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白正好在此时呢喃了一声，似乎即将要醒来。

这一声呢喃，让芬妮本就乱糟糟的脑子雪上加霜，完完全全成了一团浆糊。

待会儿他醒来，到底该怎么应对呢？

是要假装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还是让他负责任呢？

要是他不愿意负责，甚至干脆装死不承认，那该怎么办呢？

太多太多的不确定性，芬妮不想面对，她只想要逃避……

然后，她一脚把问题的根源踹下了床。

苏白这下终于醒了过来，坐起来看着床上的芬妮，疑惑地挠了挠头。他依稀感觉到自己似乎是被踹下床的，但又不太确定。

发现芬妮正盯着自己，苏白傻笑着跟芬妮问好：“阿芬，早上好呀！”

芬妮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没良心地狗东西，居然真的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还装得那么地自然，那么地心安理得。

“苏白，你是畜生！不，你畜生不如！”芬妮咬牙切齿地骂道。

“你怎么刚起床就骂人呢？”

“你干过什么坏事，我为什么骂你，你自己应该心知肚明！”

心知肚明？

苏白仔细想了想，想到二人同睡一床，又只穿着浴袍，随即意识到芬妮是误会他了。

“阿芬，你冷静地听我解释！昨晚，不对，该说今天早上，你坐在椅子上睡着了。这样睡不好，不舒服还容易着凉，我就把你抱到床上睡。

就在那个时候，你突然抱着我的手臂不放，我怕弄醒你，实在没办法了，便只好也睡在床上。

然后我很快就睡着了，真的什么事情都没发生。”

“真的没有？”芬妮盯着苏白的眼睛，冷冷地质问。

“我发誓，真的没有。”苏白信誓旦旦地保证。

苏白多少还是有点心虚，因为他并非什么事情都没做，而是偷偷地亲了一下芬妮的额头。尽管他知道，芬妮在意的并不是这件事情。

芬妮没有继续追究，但也不说话了，就静静地看着苏白，从她的表情里，苏白看出来一个词语。

幽怨！

难道网上的段子是真的，干了是禽兽，不干禽兽不如？

芬妮就这么一脸怨念地看着苏白，去洗衣机里取出衣服，到浴室里穿上。

苏白全程只能嘴角抽搐地干笑，完全不知道该如何应对。

直到退了房，开着摩托车回家，整个过程超过半个小时，二人都没怎么说话，就算有，也是一字起两字止。

路上二人还是沉默着，快要到家的时候，芬妮才忽然问了一个问题。

“苏白，如果，我只是在假设，如果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喜欢上你了，想要当你真正的女朋友，我要怎么样才能确认，我不是像你之前说的那样，被你控制了生存要素迫于无奈，而是真心实意地喜欢你？”

苏白仔细地想了想，很认真地回答：

“如果某一天，你就算彻彻底底地离开我，放弃我给予你的一切帮助，还是能够很好地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那个时候如果你还是喜欢我，那就是真的喜欢了。”

“可是我现在就可以当小代赚钱，而且已经攒了不少钱，就算离开了你，我也能独自生活得不错……”

“但你是用我的身份证在代练平台注册的，你的手机是用我的电话卡，你的微信钱包也是关联我的银行卡，如果少了这些，你还是无法独自生活。”

芬妮沉默了一阵，又道：“说到底，只要我还是没有合法身份，我就始终没有资格喜欢你，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