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到我身边语气温和地问道：“听说你才十八岁，按说正是上大一的年纪，可我感觉你不像是学生。”

我转脸看了他一眼，明明是本市黑道的第二号人物，身上却没有凶戾之气，而像是一个做学问的人。

不过这种人有可能才是真正的心狠手辣，只不过藏得很深罢了。

我嘴上回道：“自己做点生意。”

赵中华很是随意地问道：“什么生意？”

然后拿出一盒根本没有印刷任何标志和图案的香烟，又问了一声：“会抽烟吗？”

这种白板香烟反而是用最为上乘的烟草制成，据说是专供烟草公司内部领导享受的，张丰毅上次给自己的也是这个烟。

“抽着玩儿。”我接过一根，自己点燃深吸一口。

然后我这才回答他的第一个问题：“什么赚钱做什么，百无禁忌。”

赵中华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他又问道：“出了这种事，晴晴的父亲怎么没来？”

我摆了摆手，语气淡然：“欠了赌债，自杀了。”

心里也能猜到，钟晴儿家的情况他应该已经调查清楚了，这只是明知故问而已。

赵中华盯着手中烟卷飘出的那一缕轻烟低声问道：“这么说晴晴对他没有多少印象了吧？”

不过还没等到我说出话来，身后就有一道清丽的嗓音高声斥道：“怎么回事你们两个，这里不许抽烟，不知道吗？”

我和赵中华动作一致地缓缓转身，便看一个相当年轻的女警官皱着眉头，满面严肃。

比较巧合的是，我和赵中华没有经过商量，也就做出了完全相同的另一个动作，都是手中烟卷凑到嘴边，狠吸一口缓缓吐出，好像很不舍得手中烟卷一般。

年轻女警官更显生气，抬手分别指向我们大声斥道：“立即灭掉，否则每人罚款一百！”

我也不愿做一个太没素质的人，只是底气不足地问了一句：“阿sir，罚款二百，过会儿可不可以再抽第二根？”

赵中华无声一笑，那个女警官也是忍俊不住地露出笑意，尽管明知道我故意耍滑头，但我这可怜巴巴的样子装得太像，让她生不起气来。

女警官指着走廊另一端的尽头说道：“那边有专门的吸烟室，忍不住了就去那里。再让我看到你们在走廊吸烟，就不是罚款那么简单了。”

话落她一转身，吧嗒吧嗒地走进了旁边一间办公室里。

“她叫李思雨，迎泽分局最年轻的科级干部，去年警校刚毕业。”赵中华低声说了这么一句，把烟头掐灭在墙角的垃圾桶里。

我没事人一样问道：“大叔，你跟这里的警察很熟吗？”

赵中华点了点头说道：“嗯，经常打交道。”

而这时，名叫李思雨的女警官捧着一摞子文件，又从那间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瞟了我二人一眼。

见我们已经把烟卷灭掉了，也没有再说什么，走上楼梯去了三楼。

“女警花。”

我念叨一声，目光一转与赵中华相视一笑，交流了一个男人都懂的眼神。

当然了，笑归笑，必要之时，我也不会留情。

只能说，赵中华这个人，仅从表面来看并不惹人讨厌，温文尔雅身形挺拔，应算是极富成熟魅力的一个中年型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