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在路蓓没了那些物品而变得疯狂不能自控的时候,像是难受到要杀了自己的一样,不停的在撞墙在大叫,千佩君狠不下那个心,她看不得路蓓成为那个样子,后来也就不管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要把路蓓看好,至少要每一天都回家来,学校也不住了,每天回家才能让人放心,只要路蓓一没了消息,千佩君一颗心就提了起来。
终究是心里有鬼的人,越是找不到越是着急。
最后没了辙,颤抖着手给千烟打了电话。
她再怎么样都是路蓓的姐姐,而且她不知道路蓓的事情,不可能不管的。
烟烟,蓓蓓不见了!千佩君一等电话接通就着急的叫了出来,你快叫你朋友去帮忙找一下!
深夜十二点过,千烟依旧是坐在地上,背靠着床尾,面若冰霜,沉默了两秒才开口,报警。
报什么警啊,她肯定就是出去玩,可能喝多了,我这是不放心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你认识的朋友多,可能会看到她呢,你帮我问问啊!
喝多了?
怕是磕多了吧。
千烟顿了顿,那我叫人找到了把她送回去。
不用!她最近的聚会比较多,你要是有朋友看到她的话告诉我一声,我去找她就好了。千佩君直接拒绝了她,有些紧张,你的朋友应该都还是挺忙的,所以我去就行了
要是以前的话,千烟顶多就是觉得千佩君有个伪善的嘴脸,现在才知道,她只不过就是在为自己的女儿做掩护而已。
小姨,路蓓已经成年了,经常在外面的话,一个女孩子很容易出事的。千烟抿了抿唇,而且要是走错了路,是要承担法律责任的。
你在胡说什么?千佩君呵斥了一声,声音都冷了下去,什么叫走错了路?我们蓓蓓好得很!千烟,你不能因为之前跟我有什么冲突就说蓓蓓的坏话吧,她好歹也是你妹妹!
那所以错的人还是她了。
你让人问问看没看到她,我再找找。千佩君撂下一句话之后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寒风之中,手心里却出了汗,千佩君看着手机的目光沉了沉,才重新收了起来,转身朝下一个地方走了去。
找到路蓓的时候,她是近乎于半裸的,衣不蔽体的坐在两个男人的中间,任由他们上下其手。
千佩君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了,在一群人刀子似的目光之下,绚烂的灯光也晃晕了她的眼睛,耳边都是嘈杂,忽然就顿住了。
深夜。
千烟怎么都睡不着,闭上眼睛就是关于路蓓的事情,那种心烦的感觉越来越明显。
两点十七分,酒店的门还是被打开了。
千烟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棉服,压低了帽檐,把口罩也整理好了,才拢了拢衣服直接走了出去,进了电梯之后才打开了微信,给睡梦中的花花发了条消息。
【千烟:我临时有事出去一趟,明天早上没有我的戏份,我尽量早点赶回来。】她必须得回去看看。
这么多年的坎坷曲折似乎都成了定理,让她能在很快的时间内清楚什么叫祸不单行,刚刚才知道了路蓓吸毒的事情,转头她就消失了,后面的事情只会大不会小。
千烟太清楚了,也不知道这是个什么定律,反正一旦有了什么祸事,就绝对是接二连三的来的,所以在来之前,她必须要去搞清楚所有的事情。
她好长时间都没开车了,又是在这样一个雪夜,经过了几个小时的飘落,树叶上已经堆起了白色,马路上也是湿漉漉的一片,自己开起车来的时候都觉得身上汗涔涔的。
却又不得不回去。
窗外的风景在不断的变换着,千烟的神经全都紧绷了起来,之前一整天的忙碌和晚上的疲倦都压在那根弦上,却又不敢松懈下来。
一路上几乎是提着一口气在开车,直到停在了路家门口的时候,她才重重的吐出了一口气。
幸好之前自己学车的时候还算是有天分,不然拿了驾照这么久不碰车,一上路就开这么远,非得成个马路杀手不可。
千烟把衣服从副驾驶上拿了下来赶紧穿好,才低头看了看手机,已经是四点过了。
可是
路家房间里的灯还是亮着的。
虽然这边的路段比较偏,但是也算是个清静之地,而且是独栋的院落,面积不算特别大,但是在现在也是个值钱的地方。
漆黑的夜里除了雪花,在这样四周近处都没有灯光的地方,窗户里散落出来的光芒就很是显眼了。
千烟怎么都想不到,刚走进院子里就听到了路蓓的声音,几近于绝望的嘶吼和咆哮,还有不断的哭泣声,一下下的,撞击着她的心脏。
定了定心神,千烟才去敲了门,半晌都没人开,屋内的动静也突然消寂了下去,没了声音。
她在门外吹了快十分钟的冷风,里面也没有人来开过门,最后只能给千佩君打了电话说她回来了,这才有人来给开了门。
要说演技,千烟这时候忽然觉得自己演戏的天赋估计是遗传的了,虽然没见过自己的亲爹也没跟母亲相处的太久,但是千佩君却把演技这种东西表现到了极致。
小烟啊,你怎么回来了?千佩君拢了拢衣服,像是刚起床一样,满脸的疲态,你这回来了也不给我们说一声外面都在下雪呢。
说了一大堆,就是没有让她进门的意思。
你们找到路蓓了么?千烟看她装傻,自己也没有去问,而是朝房间内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