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都是我赚的,你说不能拿就不能拿?」杨兆觉得我在挑衅,音量陡增,「你别等我翻脸。」
「你说话做事都过过脑子,你现在需要的是赚钱养家,你难道不为元元考虑一下吗?」
可他的表现甚至哺乳动物园的猩猩,我的话扯断了他最后的理智,抡起拳头疯狂地砸向我的头。
从剧痛到麻木的过程,我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始我还能大叫挣扎厮打,到最后我只能躺在地上蜷缩着,漏风一样喘息着。
杨兆银打我的时脸上带着高高在上的优越感,眼神里甚至有些快意,他狠命地摇晃着我,耳边全是他的嘶吼,大声问我钱在哪里。
再这么下去,我可能会死。
ashash坚持不住了,真的是撑不住了。
于是我伸出手指了指卧室,用仅有的力气说了句床头柜里。」
他终于放过了我,走向了卧室。
后来我晕了过去,等醒过神后,家里已空无一人。
我从地板上爬起来,摸过茶几上的手机看了一眼,距离接元元放学,还有些时间。
于是我拨了一个电话。
9
我让秦念晚上在一家酒店门口等我。
见她之前我去了一趟医院,处理了一下伤口,又开了一些药,等到元元睡下,才搭车去了酒店门口。
秦念站在酒店门口看见我,神情忽然就变了。
「你怎么了?」
她走过来,紧张地捧住我伤痕遍布的脸,我定定地看着她,牵住了她的手,去酒店拿了房卡,带着她上楼。
酒店十三层,穿过一盏又一盏吊灯,灯光明暗交叠,我一路牵着秦念,来到房卡上标注的房间。
我用门卡刷开门,房门因为被力道拉拽过猛,带着风声,关合时感应锁发出短促的音节,我毫不犹豫地亲吻她,推挤着步入了那道门,将秦念按在墙上,她的背撞灭了房间里的开关。
屋室骤暗。
窗外的广告灯牌透过玻璃,斑斓的颜色映在她轮廓鲜明的脸上。
我像是个祈求宽宥的信徒,诚惶诚恐,声音里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会不会永远和我在一起?」
她没有回答,而是伸出手臂,用力地拥抱住我,像是怕我随时都会消失一样,随后捧着我的头,含住了我的嘴唇,秦念与我的腿脚绊连,朝着房间的更深处走去。
交错紊乱的呼吸,灼热滚烫的体温让心跳剧烈地鼓动,我在床上拥着她河流般蜿蜒的长发,仰头看向苍白的天花板。
ashash就这样吧。
10
秦念知道我被家暴了。
她劝我报警,但是我不敢,报警之后如果不能彻底制止杨兆银打我,后续可能会换来更严重的伤害。
我告诉她,我会准备离婚,为了元元的抚养权,我需要先找一份工作,至少要保证能够抚养元元。
虽然我告诉秦念我自己可以解决,但她依然不太放心,分别的时候再三嘱咐我,如果他再动手,一定要告诉她。
分别后,当晚我回到了家里,任由自己深陷在沙发里,一夜未睡。
白天去接元元,秦念看到了我脸上的伤痕,情绪一直不太好。
第二天早上给元元换衣服,站在我面前安静地等着我系好扣子。
「妈妈,爸爸以后还会打你吗?」元元很困惑地望着我,又有些害怕,「他为什么打你,你又没有做错事。」
她不明白人并不是只有犯错才会挨打,杨兆银打我只是为了疏解无处宣泄的情绪。
可我还要柔声安慰女儿,告诉她没关系。
白天送元元上学,我开始着手找工作,五年来没有涉足职场,几乎没有什么公司愿意要我。招聘软件的履历石沉大海,面试少得可怜,即便有了面试,详谈之后也没了音讯。
杨兆银知道了我求职的不顺,他觉得我就是个笑话,跟我打赌「就算有公司要你,也是去当保洁。」
他仰躺在客厅的沙发上甚至哼起了歌,划拉着手机屏幕的回复语音。
ashash桌椅先别立刻买,在网上看看有没有便宜的二手货。
ashash等明天房子合同签了再说吧。
我在厨房里洗菜,听起来他今天心情似乎不错,可能是因为创业之路比较顺利。
「你手机上有闲鱼吗?」杨兆银在客厅问我。
「淘宝里就有,你可以直接在淘宝里找。」我站在厨房里告诉他,客厅里没了动静。过了一会儿,急促的脚步的跺在地上,很快地近了,我甚至没有来得回头,就被一把抓住了头发。
混乱间我赶紧放下了手中的刀,杨兆银拽着我的头发,接连几脚踢踹我的腰腹,我被他拽着无法脱身,计几脚过后我开始呼吸困难,两眼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