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相思脊背一僵,不由得瞳孔一缩:你说什么?
徐广平将两人订做的戒指放到了她的手边,一如既往的笑:这原本该是我们订婚的戒指,现在留个念想吧。
他说的云淡风轻,洛相思却不敢去接,好像那不是戒指,不是礼物,而是烫手的山芋,她愣愣的看着他:为什么?
徐广平伸出手,想要触摸一下她的面庞,却在指尖即将触碰到的时候,心中轻叹了一口气,转而摸向了她的秀发,你心里从来没有放下过他,对吗?
洛相思咬了咬唇,敛着眸子不说话。
徐广平跟在她身边这么多年,她的一颦一笑都已经入心,怎么会不知道她在想些什么呢。
不用愧疚,感情的事情原本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从一开始我订婚开始,我就好像是在做一场心愿得偿的美梦,现在时间到了,梦也该醒了。
对不起。他越是宽容,就越加显得她的不堪,她利用他想要彻底的忘记薄东篱,现在却又要以伤害他为代价,来让她彻底认清楚自己的心。
说到她,她才是世界上最自私自利的那一个。
你没有对不起我,选择是我自己做的,跟你没有关系。他的指尖轻轻的摸着戒指盒,心中难免有些落寞,他精心设计的戒指,终究还是没有等到她的主人。
两人之间久久的沉默着,洛相思心中无限的愧疚,她辜负了一个很好很好的男人。
小平子。她说,以后一定要离我这种女人远远的。
他笑着说好,可他知道如果世界上还有第二个洛相思,他一定还会执迷不悔。
怎么办呢,喜欢上了,就是喜欢上了,爱上了把一颗心交出去,不就是给了她刺痛他的权利吗?
能怪谁呢,怪得了谁?
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
她一切都很好,真的很好,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不爱他。
这个戒指你还是收着吧不然放在我这里,也是浪费。
好。
从那天开始,洛相思有了一只永远放在首饰盒最深处的一枚戒指,而徐广平手上多了一枚,日日夜夜戴着不离手的戒指。
东篱,洛相思跟徐广平的婚礼取消了。厉风起大步流星的踏进院落,院落里坐着一个正在饮茶的男人。
薄东篱听到他的话,浑身一怔,杯中的水洒了出来都没有察觉:怎么回事?
跟我还装什么?厉风起笑着打趣,如果不是为了吊她的胃口,你至于忽然人间蒸发?
在他看来,薄东篱这半个月电话不接,人也不见,就是为了逼洛相思做决定,所以当听说两人婚礼取消之后,第一时间跑过来告诉他,想让他高兴高兴。
薄东篱目光复杂的看着远处,原因知道吗?
厉风起坐在他旁边,端起一旁的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茶,这有什么原因,你都为她差点死了,哪个女人能不感动。
薄东篱看了看自己的腿,眼中闪过一抹痛色,给我把徐广平找来。
厉风起啧啧两声:我说你不至于吧,人家都已经不订婚了,你就没有必要再宣誓主权了吧?这不是在人家伤口上撒盐吗?简直太不人道了。
薄东篱没有理会他,语气沉静:这件事情不要让洛相思知道。
厉风起懒懒散散的点点头,知道了。
徐广平没有想到就跟人间蒸发一样的薄东篱竟然会单独找他,还特意嘱咐这件事情不能让洛相思知道。
他狐疑的接受了邀约,却在看到薄东篱的一瞬间震惊的说不出话来,明知道这样做不应该,但是他却无法阻止自己不把视线落在他的腿上,你的腿,怎么了?
为什么会一直坐在轮椅上?这句话徐广平没有忍心问出来,对于一个习惯了呼风唤雨的男人来说,以轮椅为伴,这无疑是最大的折磨。
薄东篱示意他坐下,如你所见。
徐广平面色复杂的望着他,你不见她就是因为你的腿?
提到洛相思,薄东篱拧了拧眉,无疑是在默认。
她一直在找你你有没有想过,也许她并不在乎这些。徐广平想到这些日子以来洛相思苦苦寻找他的模样,不由得说道。
薄东篱深邃的眸子闪烁了下,她不可能一辈子跟着一个半瘫。
徐广平还想要说些什么,已经被薄东篱打断,我今天找你不是给你讨论我的腿。
是为了我跟相思取消订婚的事情吧?徐广平替他说出了口。
薄东篱抬眸看着他,如果是你辜负了她,我不会放过你。
徐广平笑:你既然都不见她了,就是打定了主意不再跟她有任何牵扯,既然如此还管这么多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