肥肥爬上月伢的肩膀,歪了歪脑袋:“喵?”spy是什么,喵不懂。
月伢对上姐姐疑问的目光,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问我,但这里还很危险,先撤离。”
月伢抱起姐姐,把她送到了安全地带,又迅速折返,抱起晕倒的女生,淡淡扫了助理大哥一眼:“你还走得动吧?”
助理大哥忙不迭往外走:“我可以!”
安顿好两位女士,月伢嫌助理大哥走得太慢了,把他也拎了过去,月伢速度快,前后也没有花多少时间。
那位女生是被吓晕的,身上没有外伤,这三人里面伤得最重的是月依。月伢用灵气帮姐姐止住血,交代助理大哥照顾好伤员便要离开。
月依大概心有所感,喊住了月伢:“不管你要去做什么……一定要平安回来。”
月伢回头笑了笑:“放心。”
特管局的两位同事已经赶到了现场,月伢没有了牵挂,张开翅膀朝灵脉根源飞去。
前方出现一道巨大的沟壑,没起山火,沟壑两边的泥土却一片焦黑,失去生命力的动植物尸体和焦黑的泥土融为一体,令人感到不适的恶臭气体在沟壑中弥漫,这里如同一片炼狱。
看到这一幕,月伢想起陈独说过的话,如果这个世界的灵气悉数流失,他们的家园将会变成一片无法生存的废土。
月伢看向深渊,灵脉在普通人眼里是看不见摸不着的东西,在月伢眼里却有形状,甚至有颜色。
他能看到一根接近透明的脉络横在沟壑中间,里面的灵气几乎被吸空了,只留下一个空壳。这些脉络就像大地的血管,灵气是大地流淌的血液,没了血液,这块土地就会枯竭,灵气流失带来的各种不安定因素会引发各种灾害。
月伢看到这条暴露的灵脉,感到格外亲切,他没有任何犹豫,用藤蔓连接枯竭的灵脉,往里面输送灵气。
在藤蔓连接上灵脉的那一刻,月伢脑中闪过一道白光,一些熟悉又陌生的画面闪过脑海。
他看到自己曾经来过这里,躺在绿茵茵的草地上晒太阳,手里还拿着一壶酒,脸上带着惬意的笑容。喝空了一壶酒,“自己”把酒壶一抛,徒手给草地注入灵气,底下从此多了一条灵脉。
画面中的人长得和他一样,但看起来潇洒肆意,脸色红润健康,又和病恹恹的自己有些区别。月伢蹙了蹙眉,竟有些分不清这是过去还是未来。
只片刻愣神,画面中的“自己”已经化作威风凛凛的貔貅,踏云而去。
那是只完整形态的貔貅,披着漂亮的鳞甲,浑身笼罩着无可比拟的神性光辉。
画面一转,月伢又看到了那只貔貅,它双翼被折,浑身鲜血,几只巨大的黑手从虚空中伸出,抽走了它背脊上的一条脉络……
貔貅发出痛苦的哀鸣,深深地看过来,泪水浸润着那双金色的眼睛,却始终没有落下。
巨大的痛楚袭来,月伢头疼欲裂,差点倒在地上。他靠顽强的意志力忍着疼痛,从不成画面的记忆碎片中抽身,去检查沟壑中的灵脉。
灵脉已经快被修复好了,动用的灵气比月伢想象中少一些。直到灵脉彻底修复好,月伢才收回藤蔓,身体脱力往下倒去。
庄焱等人刚赶过来就看到月伢倒在焦土之上,再往外一步就是深不见底的深渊,庄焱吓得丢了魂,连忙冲过去把月伢往里挪了挪。
“月伢!月伢!”不管他们怎么叫唤,月伢都没有睁开眼睛。
陈独上前检查了下,叹了口气:“没事,他是累着了。”
月伢的翅膀和犄角都收了起来,柔软的睫毛垂在眼下,看起来竟然有些乖巧。
庄焱看了眼深渊,一下就能断定:“是月伢修复好了灵脉。”
丸子头,真名叫林空儿的姑娘摇了摇头:“他一个人完成了这件事,难怪那么累。”
“我们也不能给他拖后腿,都打起精神来,还有很多事等着我们处理。”陈独拍了拍庄焱的肩膀,沉声吩咐下属:“这条灵脉列为禁区,不要让普通民众靠近,让我们的人过来把守,免得再生事端。”
…
月伢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看四周的装潢,有些像医院。抬手一看,手背上还扎着针管。
他眯了眯眼睛,在灵脉附近看到过的残碎画面又闪过脑海,他脑袋又疼了起来。
唇间溢出低吟,守在外面的庄焱马上进来了:“醒了?”
月伢捂着头坐了起来,庄焱过来给他调整床铺的高度:“头疼?”
月伢不以为意地摆了摆手:“那些被救下的人呢?”
“你是想问你姐姐吧?没想到你姐姐居然是那位大明星,我妹妹特别喜欢她,每次她的电影上映,我妹妹都要带着全家一起去电影院给她捧场。”庄焱笑了笑:“她就在隔壁病房,我先让医生过来给你看看,你再过去吧……”
“不用,我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