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会射中他。”
“我明明是想要为他们好的,我明明是想要帮他们的,可是为什么,结果会这样?”
秦侍讲有些无奈又有些恼火。
“那是因为他不明白。”他低声说道,不愿意在这里再多说,冲随从们摆摆手,“带公子回去。”
秦弧被拉了起来。
“他不明白?”他依旧喃喃。
秦弧的眼前浮现夜色里倒下的身影。
“我用的是专门射人的扁箭,这种箭不是为了破甲不是为了贯穿,而专门是为了杀人。”
他抬起手按向自己的心口。
“这种箭射入人体内,就是要一路伤,伤皮伤肉伤血伤筋伤骨,挨到什么伤什么,刺破钻裂……”
这是专门杀人的箭。
他不明白,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不躲。
那么多次,他都不肯故意认输给自己,为什么偏偏要是这一次故意的认输!
为什么偏偏是这一次!
他不明白自己在做什么,也不明白我要做什么,他只明白不能把箭射中我。
他只明白这个,他只明白这个。
周箙!你狠!你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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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边有哭声传来。
不,又不像是哭声,因为太难听了,是呜咽吧,似乎要哭又哭不出来那种。
有什么好哭的,他最讨厌听到别人哭了。
不就是中了一箭吗?中了就中了,死了就死了,有什么大不了的。
周箙用力的睁开眼,光线刺目,他又不得不立刻闭上。
怎么回事?
天亮了吗?
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吗?
周箙再次睁开眼,看到身旁站着的人。
没错啊,还是那个顾先生,还是那个景公公,所以,现在还是在城门外吗?
周箙用力的撑起身子。
“现在怎么样了?援兵还是没来吗?”他问道。
他的话音才落就见顾先生和景公公跳了起来。
“你!”景公公尖利的喊道,神情惊愕如同见鬼。
“你怎么,你怎么起来了?”顾先生亦是同时喊道。
不起来,还躺着吗?
周箙皱眉,他跟晋安郡王身边的人不熟,这两人看起来古古怪怪的,他不再理会低头看自己,顿时也吓了一跳。
满手的血,身上也是血。
难道受伤这么重吗?
他忙伸手去按自己的胸膛,胸膛敞开着,露出其上几处刀伤,一按就疼。
这也不算什么,这种皮肉伤他在西北多得是。
不待他再看,有人扑过来,几乎将他按倒在地上。
“你好了?你好了?你竟然一点事也没了?”李太医嘶声喊道,一面伸手在他身上乱摸乱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