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琼苑
奶娘周氏踩着堆绣团花的云鞋撩起帘子,元氏正依在软靠上歇息,听到动静懒洋洋睁开眼:“怎么,携芳院还有什么热闹。“
该不会是林氏叮叮咚咚修的新门塌了,元夫人幸灾乐祸的想着。
“不是携芳院,是姑奶奶,老奴去打探,听说姑奶奶现在闭门不出。”
“她受了气,琢磨着怎么盘剥王府吧。”玉姑眼界比水洼还浅,元氏不屑,见奶娘摇头,她又说:“难道她想着老夫人和王爷先低头,嗤,异想天开。”
奶娘周氏索性把打听来的都说了,女儿的婚事让玉姑连吃两堑,她现在巴结着东宫禁军大统领的夫人给巧娘和文娘教京城的礼数,等着月末去太子妃的流水宴。
太子妃的流水宴!?
元氏立刻就酸了,她家松儿怎么没提过这茬儿!?
此时,尉迟松约了好友到池中楼饮酒作乐:“不晓得小侯爷今日能赏脸否。”
“放心,包在我们身上。”一同到来的同窗保证道。
尉迟松在书院里最是长袖善舞,结交世家子弟为自己铺路,就是小侯爷难伺候,他只好将与小侯爷相熟的都拉过来。
呼朋唤友的尉迟松从雅间出来,他要亲自挑选舞姬,小侯爷喜欢丰韵富态的,青年欲寻二掌柜不见,转身就看到一个少女大大咧咧跨进池中楼的大门。
林丛丛找二掌柜问安寄的事,一回眸就撞上一双愤怒的眼睛,那人噌噌就走到自己跟前,还带
来了一阵冷风。
“林氏,你一妇人,在王府里胡生事端就算了,还跑出来抛头露脸,真丢人!”尉迟松愤然道。
冷不丁给个卫道士骂了,林丛丛鸦色的长眉上挑,眼色凌厉起来:“池中楼打开门做生意,关你屁事。”
“洛阳王府的颜面,我怎能不过问。”
“你是世子还是王爷,王爷说了不管携芳院死活,世子嘛,他乐意。”林丛丛不想与这人纠缠,恰好二掌柜自楼上下来,她赶紧递个眼神上去。
对方八面玲珑,快加步伐就卡住了尉迟松。
林丛丛丢下句:“风紧扯呼。”
人影一晃,尉迟松就让她给跑了,他着急要追上:“二掌柜,我上去找个人。”
“大公子,上个月的账。”二掌柜一句话就绊住了尉迟松的脚。
青年讪笑道:“明日就送来,今日我与同窗给小侯爷庆祝,二掌柜也知道,我洛阳王府从不赊账。”
“小侯爷,他刚上三楼了。”二掌柜提了一嘴,又去招待贵宾了。
小侯爷在,那先不管村姑,精心设宴的尉迟松,寻好了舞姬,酒菜备齐。
舞乐嘈切,小侯爷还不见人,两边相熟的都派人去请,也没把大佛给请下楼。
杯酒殆尽,乐师与舞姬退下,解手归来的尉迟松发现雅间人去楼空,他哂笑地单手撑墙,随从见人脸色不对不敢贸然开口。
听着隔壁雅间调笑不止,他这边门庭冷落,尉迟松不甘的紧了紧腮帮子:“人都走
了?”
他这话是问随从的,随从机灵的上前回禀:“走了些,有些被拉到别处……”
呵,尉迟松冷哼,洛阳王府的脸面在京城也不是处处顶用,他还只是个庶长子,前有淮陵第一的安寄,第二的尉迟柏,谁会真心相中。
“你去套车,我稍后出来。”尉迟松情绪上来,他不想让外人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