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乱坟堆里爬出来,素娟给几个丐女发现抬进了窝棚,丐女可怜她帮着讨来米糠喂了三日。
“你们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躺在臭烘烘的草垛里,素娟恨海难填地捏紧拳头暗自发誓,她有机会一定要将王府的人大卸八块!
靠着恨意支撑的素娟能起床走动时,身上的银子早花完了,混在乞丐窝里一朵娇花也成了牛粪,她到河边临水自照,都觉得水里的女人恶心,一张脸面黄如蜡,从头到脚脏污狼藉。
但女人不会洗掉,她知道有几双眼睛正盯着自己。
“喂,你快些,有大官儿过来咯,赶紧去讨口饭吃。”丐女在坡上招手。
素娟听到来的是大官,不顾身后盯梢的贼人赶紧洗了脸,她长得漂亮,若是给人看上,也比在窝棚里强,搓掉脸上泥巴重露容颜的女人快步冲过山坡,看见一个穿着铠甲的男人坐在马鞍上,这位将军的随从正照主子的给围着他们的乞丐发吃的和一些碎银钱。
“魏将军!”素娟揉了揉眼,终于确定自己没看错,是魏充回来了,他可是尉迟柏的亲外公,激动的人大步冲下山坡,她竭力扒开讨饭的乞丐:“魏将军,我是素娟!素娟!”
马上的男人抓着缰绳,猛然被一个女人扒住脚,他听到素娟二字才舒展眉头,阻止随从护主的动作:“素娟,你不在柏儿身边,怎与流丐为伍。”
“魏将军,公子他出事了!”
“柏
儿他怎了!”男人大惊。
魏充身为镇北将军,自然久居北地,他不忍心外孙受苦才留柏儿在京城,没想竟让柏儿遭了天大的罪:“洛阳王,你负我女儿,欺辱我外孙,老夫与你势不两立!”
老当益壮的将军抽出佩刀,怒火令他鬓发炸起,如同一只怒吼的狮子,随从知晓尉迟柏遭遇,也恨得牙痒痒,要为尉迟柏讨说法。
“将军您还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公子遭逢大难,林氏还日日与外男来往,不顾公子死活,他们都欺负公子心善,呜呜,将军,您去救救公子吧。”素娟是三娘选给外孙的通房,倒也没辜负三娘的心,是个一心护住的丫头。
女子啼哭着将尉迟柏隐忍委屈都告知魏充:“公子太苦了,田嬷嬷年迈照顾不周,我与公子有情,林氏嫉恨将我赶走,将军,呜呜。”
“你带素娟先回将军府。”怒急眼的魏充飞身跃上马鞍,吩咐随从安置好素娟就策马往城门冲去。
随从拦不住,急忙拽着素娟就塞马车里:“追,赶紧追上将军。”
“素娟,柏公子如今住什么地方,我得赶紧去知会一声,王府怕是要出事!”随从急白了脸,不停挥鞭催促马儿快些。
车轱辘轱辘颠过好几个坑,晃得难受得素娟摇摇头,随从大叹气,拉着人马往洛阳王府赶去。
他怕去慢了见血,结果一语成谶!
魏充一把刀就敲开了洛阳王府的门,掀翻上来阻拦的护
卫,势如破竹地来到了留琼苑!
苑里的洛阳王听到岳丈提刀来犯,怒喝一声,取下架上的双锏迎战:“魏充,你个老莽夫!”
“来啊!”撩翻护卫的老将军抖了抖手里的宝刀!
洛阳王府血雨腥风,公主府恰好相反。
矮桌上摆满了天南地北进贡的果物,郡主、小侯爷和林丛丛席地而坐。
“詹毓奕,我和林娘姐妹说个话,你也挤进来,是小爷们不好当,改行想当姑娘了?”宝娘扔了颗葡萄给小侯爷调侃他。
小侯爷直接张口接住了葡萄咔嚓吃掉,同时说:“我跟我师傅屁股后面天经地义,师傅,你好几日不去池中楼了,我在四楼徘徊六天了都上不去,家里的老东西还一直嘀嘀咕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