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丛丛嘴上吃痛,想打他的手最终也只是抵在魏柏胸膛。
现在的情况太匪夷所思,林丛丛的思考屡次让魏柏偏激的行为打断,她想要问他在十里坡的遭遇,想要问洞穴里的尸骸是怎么回事。
“魏柏,疼。”林丛丛唇舌发麻,已经无法判断是自己还是他的唇瓣被咬破。
“林娘,林娘。”强行扣着她的魏柏,气喘吁吁,林娘伏在自己的肩上,因为他一意孤行的纠缠,他们都筋疲力倦:“林娘,你只能是我的。”
“魏柏,你在山上发生了什么事。”她用气声问道。
“山上?”魏柏一愣,记忆如怒涛回潮,瞬间拍打在岸边,一时泥沙俱下,魏柏的头好似被人强行掰开,他大叫起来,疼得面色骤白,冷汗淋漓。
无法抵御疼痛的人抱紧唯一的救命稻草,呼喊着林丛丛救他:“林娘,救我,救我。”
林丛丛看他疼得蜷缩狰狞,赶紧唤绿衣去请胜华佗。
抱着汗津津痛晕过去的魏柏,林丛丛用袖子抹掉他额头的冷汗,青年的脸色泛起一阵灰掉,喂药施针暂缓了症状,胜华佗并不以为自己是神医,能够一剂药就生死人而肉白骨。
魏柏究竟如何,也只能等醒了再看。
午后,给魏柏换下第二身汗湿的衣裳,林丛丛转身去洗擦汗的毛巾时,床上的人忽然发出了一个模糊的声音。
她立刻转身回去,床上的魏柏正睁着眼,墨玉眼珠轱辘轱辘的转,他看
到林丛丛,虚弱的脸上当即浮上浅笑,似那出水青莲不染一尘:“林,唔唔。”
魏柏舔了舔嘴唇,林丛丛疑惑着端来温水给人喂下,他喝了两口,伸手抱住她的腰,轻轻摇晃撒娇:“林,饿饿。”
人又痴傻回去了,面对又成痴傻模样的魏柏,蔡扁鹊和胜华佗都未曾见过如此怪异的病症,双双犯难。
她问他们,头部受创的人性格会不会变,胜华佗说有脉案记载过,受伤后性情南辕北辙的,魏柏性情改变有先例可循。
“小心老母鸡。”林丛丛让绿衣看好不肯卧床休息的魏柏,免得他去逮鸡仔让母鸡啄了。
“娘子,夫人。”绿衣早上刚给训斥过,都不知要如何唤人了:“庄子上的管事来了。”
林丛丛让她就叫娘子,夫人听着年纪太大。
“让他到书房等一等。”魏充走之前,托田嬷嬷送来几处庄子的田契,林丛丛包租婆的人设越发稳当,她总算摆脱一贫如洗,实现了田铺自由。
接近傍晚时,疲惫的陆当家敲响了林府的门。
自从琼林楼事发,他和妻子就闭门不出,儿子吃不到药,夫妻险些关不住他:“田嬷嬷,我来讨些糖。”
“糖,哦,你等等。”门后的老妇在围裙上擦了擦手,她似乎在洗东西。
林府里吃的是贡品雪糖,莹白似盐,比米粒小许多,冲水喝后能让儿子安静好半天,他早打听过,林娘子和郡主、小侯爷关系匪浅,眼
前三进院的宅子就是郡主的产业。
陆当家也知道自己在十里坡抓住的青年就是林娘子的夫婿,他假意交好林家,就是怕她们发现失踪的人其实就在自家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