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担心看错,又怕惹来窥伺的嫌疑。
正打算亲自下去拍门,忽然屋里闪过一道棕色的影子,林丛丛旋即瞪大眼,同时用力的眨了眨。
觉得自己出现幻觉的人,倏地揪过詹毓奕,掐住他的下巴,逼迫青年低头往破洞下看:“你看到什么?”
“一只狗在啃人手啊,师傅,你看不到么。”詹毓奕瞥了一眼,笑着回答,话音未尽,回味过来的人笑容直接凝固在嘴角。
“……”
安寄是在半柱香后赶到的现场,琼林楼里的学子也都凑到隔壁巷子里,不稍一会儿部分尸首便被抬出闲置的空屋外,怎么是部分,因为只有手脚在,头和躯干失踪了。
学子们平日里杀鸡都不会,怎见过断手断脚的情形,仵作老练的先开白布,将断臂呈给安寄看时,四周响起了此起彼伏的呕吐声。
欧
刚好在楼上看着的杨成仪被呕吐声带着冷汗淋漓,用手捂住了涌动的喉咙。
证物稀少无法判断死者身份,只是从余下的裤子和鞋子判断是个男子,死者将作弊的小抄藏在鞋底,从而佐证了他书生的身份。
一盏茶后琼林楼被大理寺的小吏围住,所有人由安寄一一询问。
尉迟青和许世晟也在。
“你们先认字迹,是否能看出是谁的。”安寄将小抄放在托盘里,请学子上前辨认。
“不认识。”直到许世晟上来之前,所有书生都摇头表示看不出来。
许世晟拧眉停在桌子旁,脸
上的神情看不出心思,二楼的林丛丛三个人按理说是和死者最拉不上关系的,所以在当吃瓜群众。
“师傅,你说他是认识,还是不认识。”詹毓奕嘟囔。
林丛丛刚要说自己不会窥心,一楼的许世晟便说话了:“我想看看刚才挖出来的手脚,不知安少卿是否允许。”
“你是认出来死者?”
“我并不认识死者。”许世晟道。
“既然不认识,就换下一个,大理寺是在办案,不是在太学传学。”安寄含蓄的请许世晟不要多管闲事。
许世晟身边的人,特别是尉迟青立刻阴阳怪气的开口道:“安少卿,许兄与你都是以才学闻名,他说想看看,自然有深意,你又何必因为上次输掉故意搪塞人,让许兄看一眼,或许就能破案了呢。”
“对啊,许兄在众多学子里最是殚见洽闻,与安少卿不分伯仲,帮着大理寺破案,也让凶徒早日归案。”
“安少卿不是小肚鸡肠的人,我觉得应该给许兄看看。”
琼林楼里的学子在尉迟青鼓动后,纷纷站在许世晟一边,成了他的拥趸,异口同声要安寄退让,许世晟手背在身后,微微扬起的下巴将此人与外在温和截然不同的傲慢泄露出来。
尉迟青打头阵,一直给安寄扣上因嫉阻拦许世晟的的帽子。
看他狐假虎威,詹毓奕默默撸起袖子:“师傅,我想打他。”
“嗯,尉迟青自打娘胎出来,就是个人憎鬼厌的孩子。
林丛丛耍了一句嘴皮子,很快许世晟身边就不止是寒门子弟,连十六个金榜题名的也站出来。
皆是太子一脉,孤冷的安寄也不得不作出让步:“传仵作,让他将断臂和断肢带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