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和账房先生站在门外,脚边摆了个大木箱子,正一个个的发银子。
“拿好了。”管家捧着银子,舍不得地叹气。
“怎么回事,平白无故发什么银子!”尉迟青上去问。
“二公子,你可回来了,侯爷着急找你呢。”守在一旁的随从见了他,急忙上前禀告道。
满心疑惑的尉迟青又看了一眼从箱子里捞银子的管家,不待自己详细询问,乳娘周氏快步转过镂空影壁出现在大门后。
她也是来催促尉迟青赶紧去书房的,看着真是着急。
尉迟青不好耽误,跟上周氏到了爹的书房,如今是尉迟松的,他才刚进去,迎面就扔来一个杯子,青年眼疾身快的朝一侧闪了闪:“尉迟松,你想杀人!”
“尉迟青,我说过多少次,让你低调,低调,为什么还要招摇过市,惹人眼红!”尉迟松刚当上散候,他屁股还没坐热乎,亲生弟弟就惹祸上门。
百姓气势汹汹堵门让侯府赔钱,他们吵嚷地谩骂尉迟家有钱花天酒地,也不晓得安抚百姓抵消罪孽等等。
尉迟松问了小厮,才知道是尉迟青呼朋唤友的逛窑子,在外挥金如土招人眼了。
他为侯府精打细算,捉紧口袋度日,这弟弟倒好,在外面打肿脸充胖子:“从今天起,你每个月只能从账房支五十两银,多一里都没有!”
“凭什么,这钱是祖母给我的,轮得到你管,我就是要把尉迟家的面子找回来,花点
钱怎了,当了侯爷便喘上了?尉迟松,我还轮不到你指摘!”尉迟青一头雾水,脑子里酒劲儿还在,被人平白无故训骂,他当即就甩脸。
“你以为我想管你,你有本事也分家出去,别花公中的银子给自己撑脸面,还真以为是祖母给你花钱,她借花献佛,转头就让账房提银子。”尉迟松不让分毫的揭穿真相。
“分家,我姓尉迟,也是爹的儿子,真当自己是一家之主,不过也是捡便宜的窝囊货。”
“你连捡便宜的资格都没有!”气煞的尉迟松心疼银子,当家才知柴米贵,祖母装糊涂藏着钱,如今府里的用度都是娘攒下的。
老婆子是打算把钱带棺材里去也不给他和娘用!
尉迟青不站在自己这头也罢,竟跑去给老婆子当刀子使,尉迟松对屡教不听的弟弟是烦了,也受够他不懂审时度势连累自己。
“我当然不及你,爹都死了,还想着爵位,见了芝麻绿豆的小官都不要脸的贴上去!”尉迟青嘲讽道:“你这侯爷,比窑子里的龟公还不如。”
“放肆!”尉迟松登时气血上脑儿,眼前一白,手已经高高抬起重重甩了出去。
啪!
他意识到自己打了人,也没有后悔,尉迟青活该:“从今往后,账房都不准给尉迟青提一两银子,听到没有!”
舌头尝到腥甜的尉迟青,呸了一口血唾沫在地上,嚣张道:“没了祖母,你以为你能撑多久。”
“你以
为祖母还能撑多久!”尉迟松意味不明的冷笑。
兄弟二人在书房里内斗,悄然守在外头的小厮不着痕迹地退到院外,他很快就出了侯府的后门,来到一辆马车前。
小厮毕恭毕敬的禀报道:“贵人,侯爷打了二公子一巴掌,日后不准他去账房支钱。”
“打得厉害么。”车帘后的人问。
“见血了。”小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