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水羊乳灌入,催吐交替三四后,太子疲惫的靠在宝娘身上。
人是暂时救回来了。
就算帐帘大敞,屋里的味道都一言难尽。
几个人除了林丛丛,脸色都和太子一般发青,药童去而复返,他说其他人催吐后症状都消了些。
“你们没事吃什么菇子,不知道有毒么!”宝娘没伺候过人,也不知道把太子放到床上在问罪。
宫女内侍也被方才心凉半截的惊险骇到一脸懵,还是林丛丛提醒了三次,她们才拥上去伺候狼狈的主子躺下。
肩膀松懈的宝娘先问太子妃:“我哥的饭菜都经你手,说啊,没事吃什么菇子,有毒都不知道!”
“刚才问罪的劲儿呢!”
意识到宝娘要发作,林丛丛悄不声揪了揪魏柏,他们是外人,该避嫌的时候还是麻溜的离开为上。
心有灵犀的魏柏和林丛丛默不作声的退出去,留他们一家人自己解决。
他带着妻子中回到营帐,魏柏亲自打来水,将林娘的手侵在盆中,她右手食指上被人咬破了皮,他看着伤口时墨黑的眼瞳骤缩:“林娘,你总是心善,自己伤了都不晓得。”
“我也不知道他这么大个人,还牙尖嘴利的。”后半句,林娘没说出声,魏柏看着她翕合的唇瓣猜到的。
牙尖嘴利,确实啊,把他的林娘,他的宝儿都咬伤了。
心疼的人的魏柏,捏着她受伤的食指抵上唇边,舌尖在皴皮的指节上轻轻扫过,林丛丛整个
人都麻了,就和身上贴了电极按摩一样酥酥的,麻麻的。
面前的青年低着头,碎发不遮的额头十分饱满,一笔勾勒的刀削长眉,颤颤蝶羽似的睫毛,上等的美色就是如此吧。
应当是如此了。
林丛丛与徐徐抬起眼眸的人四目相接,她心怦然而动,不是鼓噪,也不是小鹿乱撞,就是有一种想要驯养他的渴望。
以前林丛丛喜欢魏柏,只是感觉还好,不能离他也没错。
那个让她水过鸭背似喜欢的不叫魏柏,应该是尉迟柏才对。
摆正心态的小娘子,第一次对枕边人有了占有和驯服的渴望,林丛丛喜欢一个人,就希望他期待着下午三点的狐狸。
之于林丛丛难得感性的思维渐进变化,身为男子的魏柏就直接多了,他比林娘更早动情,过去不屑于男女情爱的人,表达心意都与他文质倜傥外貌截然不同,有着男人天生的直接和粗暴。
打横被抱起又落到睡榻上的林娘,眼眉浓淡相宜,她的乌发缠着自己的青丝,两人是结发夫妻,小娘子眼眸里都是他一个人的面庞,魏柏觉得她眼里的不只是自己的倒影,还有他的三魂七魄。
“林娘,林娘。”青年喃呢又似在低吟。
一方帐笼里,魏柏与她耳鬓厮磨,骨血里骁勇嘶喊的都是要将彼此打碎揉成一体的执念。
过去魏柏想林娘是老天赐的,而就在气息急促内心餍足的此时此刻,他觉得是老天夺走的,从
他骨血里剥离的了十八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