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摔的还不是她,早先就听说是个闯荡江湖的,见了死人也面不改色,怎地到了太子妃面前就弱不禁风。”宝娘咯噔放下茶盏,她虽是郡主,俸禄封地都与公主同,此等厚爱后妃所生的公主都望尘莫及。
南宫,乃陛下和大长公主出生的宫苑。
林丛丛知道宝娘在给她撑腰,不好和太子妃抬杠,还收拾不了你一个白邈纱。
“小女,给郡主请安。”权势压人一头,白邈纱怪怪跪下。
等着她的就是宝娘失忆似的无视,太子妃不好越俎代庖命白邈纱起身,想这姓白的姑娘自江湖来,身子骨肯定比闺中女眷强健些。
跪上一盏茶功夫应该不算事。
太子妃敛容,捏起发皱的裙折推开,她举轻若重的和林娘子说:“你那风筝,害得蓉云姑娘受了伤的,还是要给人家陪个不是。”
“我仔细想想,你的风筝犹如笼中老虎,稍有不慎就要弑主的,不能留也留不得,既是个奇技淫巧的玩物,就当玩物烧了。”太子妃后一句话用我,是与宝娘说的,坐在手边的秀丽娘子未作声,只是让人看不透的挑了挑眉梢。
太子妃话音方落,门帘就让人撩开,巨大营帐外面是一片草地,门框打开的视线里落着一只白色的巨大风筝。
随着宫女丢下的火把,风筝在林丛丛眼前付之一炬。
林丛丛和宝娘的脸色暗中转青,今日太子妃是吃喝了黄泉水不成,行的都是
阴间的事儿?
她得罪过太子妃么!
前后不过见了两次面,玉姑和巧娘她们还在丧期,更是守拙不出,因人迁怒的可能不大,那到底是为什么要针对林丛丛。
甚至有点给下马威的意味,当着众多贵女命妇的面烧,意味着太子妃不待见林丛丛,让其他人好好看着和她亲近是什么下场。
既然如此,她还忍什么,林丛丛抬起下巴,与太子妃平视:“风筝太子与小女借的,不能原样奉还已经很是无礼,太子妃烧了便烧了吧,只是小女有一件事不明,我给太子风筝时,三令五申说没有小女在场,风筝都不能上天,。”
“既然小女不在场,蓉云私自玩耍出事,凭什么是我来赔罪。”
“风筝是你借给太子的,难道你要本宫问太子不是!”太子妃杏眸浅眯。
“林娘借太子时说的很清楚,太子也交代得很清楚,本郡主方才就奇怪,说了今日风向有变,放风筝必定会出事,既然已经告知有危险,也命侍卫看守不准人靠近。”宝娘善解人意的抢过话茬,林丛丛不好点明的,她就点出来,孰是孰非辩明为止:“本郡主还是第一次听说,告诉你是有毒,锁在柜子里,派人看守着防止傻子误食讹人的,转头还要给自寻死路的赔不是?!”
“蓉云不是三岁了,侍卫也不是哑巴,她是听不懂人话么。“宝娘一句话堵上去。
闻言,跪在地上的白邈纱倏地抬起
头,愤愤地委屈道:“那我师妹就白摔了么。”
撇了眼她的宝娘不屑于回答,用冷漠告诉白邈纱一个无情的事实,在天家之女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帐子里宝娘不语,而太子妃亦摄于前者的气势缄默着,二人言语中的较量悄然到了台面上,虽没有唇枪舌剑,也让林丛丛觉得宝娘气场两米八。
天家血脉压制,效果拔群。
只是可惜了林丛丛复刻的初代滑翔翼,化成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