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时地利人和。

倒不至于分毫不差，也担得起运筹帷幄四个字。

对京城舆图了若指掌，对百姓出行洞察秋毫，对人心险恶洞若明火。

她是何等聪慧，又何等大材小用。

林娘要将机关算尽的心思放在行军打仗上，必定大放异彩！

孙太常满意点头，再看林娘时笑意更深：“举一反三，你就能带魏柏离开。”

“老头儿，我发现你很容易得寸进尺哇。”小娘子不乐意嘟起嘴。

她如此年轻，尚显稚嫩的脸蛋还留着少时的圆润弧度，人生漫长，变数太多，想到日后林娘继承自己衣钵，孙太常心底生出一股想要再活一个甲子，看看他的徒儿能造何种天地的念头，而且愈发强烈。

全然不觉得她无礼的孙太常，玩味道：“谁让我是先生呢，又谁让你和魏柏是夫妻。”

他哈哈作笑，看小娘子气鼓鼓的顽皮样。

“你行，我这人尊老爱幼，逮着中间狂揍，让我说就说好了。”林丛丛心思电转，迅速想到三个报上：“行军涉水，漕运来回，城郭布防。”

这三个够了吧，够了吧，她抿紧嘴，脚尖一起一落踏得地面哒哒哒作响。

好学的曹靖似懂非懂，他直觉对仕途大有裨益，急着受那醍醐灌顶之礼，曹录事忙不迭对林娘作揖道：“还请小师妹开示。”

“师兄，我可不能抢师傅老人家传道受业的饭碗。”林娘噘嘴。

太学里和她夫妻亲近的都以师兄妹相称

她年纪小还是个女子，娇气些也理所当然，曹靖和曹衡相视而笑，虽然第一天同坐明堂，他们兄弟得恩师嘱咐，对天生贪玩调皮的小师妹十足的宽和。

心思相同的两人改为对恩师作揖：“恩师，小师妹闹脾气了，请您为弟子开示。”

小娘子贪玩，光惦记热闹，在曹氏兄弟眼里和妹妹一般。

可在别人眼里，如许世晟这样的，只觉得林丛丛恃才傲物，故意含糊不清来奚落之前调侃过她的同窗。

各有各的看法，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去玩吧，明日别迟到。”恩师开口放人。

“明日太阳起来，我就不迟到。”林娘抓起魏柏咻一下就跑出明堂去，她对繁华夜色迫不及待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这小娘子，说句话都不省心，曹衡道：“恩师，明日要下雨，林娘铁定不会来了。”

“还有阴天。”曹靖补了一句。

恩师含笑摇头，手中酒杯辗转：“行军涉水，曹衡，你来说说，想到什么。”

“水分冬夏，冬时枯水，可涉河直过，百万大军必不需要舟船摆渡，这是天时也是地利。”曹衡回道，恩师示意他继续，他说到漕运就没了下文。

作为先生的孙太常，等了等，弟子们踟蹰不前，他也明白天资各异，不能强求人人都是林娘，忍不住点拨道：“有话可大胆直言，林娘聪慧但顽劣，心思尚且稚嫩些，你们比她年长几岁，谋略上不足，也可以

阅历来弥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