insins
要没有之前魏嬷嬷提的事,魏柏会认为萧颍言只是要充实后宫,开枝散叶,才让慕容家的女儿当侧妃,听了奴仆之间的秘辛后,他只觉得太子很可能只是要拿慕容家当幌子。
毕竟感情用事,是太子最大的弊端。
“对薛氏,对十二娘都是。”魏柏不自觉的喃出口,他以为林娘会接话,须臾,在未等到妻子回应,青年狐疑地低眸,视线恰好落在她微微张开的唇瓣上,林娘睡熟时就是如此:“原来是睡着了。”
“林娘,我担心慕容家不想再蛰伏下去,不过你可以放心,我能安排好,我能保护好你。”他已经与孙太常表示自己想出仕,入御史台任台院侍御史,孙太常没有马上应允,还让魏柏再等一等。
以孙太常看来,他应当去六部而不是御史台,尚书省也有空缺,位致右丞,侍御史六品而右丞正四品,奈何慕容家有郎君就任左丞,魏柏不想与慕容家一道,加之祁家和郑家都在御史台,有他们在自己也更得心应手一些。
六部么,待日后再去。
右丞的位置与曹衡便好,抬他身份才配得上孙氏女。
公务魏柏不忧心,就是进了御史台,恐怕陪伴林娘的时光就少了,他在敕授下达前,还能多守着妻子的时日就不想分开更不想人打扰。
嗅着林娘身上的浅香,魏柏收紧胳膊让她枕在自己身上,怀里的小娘子无拘无束惯了,池中楼主人不愿当,孙太常策首之位不想要,但她又是一颗蒙尘明珠,总在无意间被人推到风口浪头上。
哪怕屡次化险为夷,魏柏仍是担惊受怕。
说过要保护她,说过要让她纵情自在。
青年便要一诺无辞才是。
魏柏临合眼前,照例伸手在林娘背后摸了一下,就怕她忽然发热出汗,再吹风受冷的,风寒迟迟不好。
她又不是个能吃素的人,做夫婿的唯有在其他地方小心些。
隔日,魏柏起床,照顾熙儿的红春把睡眼惺忪的孩子抱到门外,青年接过孩子,让她和仍在赖床的某人窝在一起。
一大一小俩默契的蜷缩手脚,好似半梦半醒的小白兔。
望着床上的两个人,魏柏想到林娘提过,岳父每天早上都因为要照顾她们母女而发愁,因为她和岳母都赖床,而且脾气极差。
“熙儿,把姐姐叫起来。”魏柏伸手轻轻点了点孩子面捏似的脚后跟,孩子眼睛也不睁,嘴里发出呼噜声把脚直接缩进被子里,无奈的人叹息未落,又转去拨弄林娘的脚,她脚底一痒,二话不说抬起膝盖用力往青年在的方向蹬。
林娘脾气差,是真的很差,轻车熟路避开攻击的魏柏频频露笑,他附身在妻子鬓发上浅浅一吻才离开。
上山需要准备的东西太多,林娘打算短住个三四日,一为避风头去,二麻,她不想为慕容月发愁,更不想再遭遇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
世上没有不漏风的墙,十二娘的事儿,没有捅破窗户纸,都不会有人宣扬出去。
不过其中暗流涌动,只能各见分晓。
洗漱过后,魏柏吩咐红夏和魏嬷嬷准备马车,他们也一同前往:“外祖父调来的护卫,昨晚休息得怎么样。”
“公子放心,都安顿好了。”红夏回禀。
“今日让他们再好好休整,明日一同出发去姥山林,旁的人我不相信,还是自己人用的舒心。”魏柏事事吩咐好,又想起另一桩,他私下问过胜华佗,阿虎可以回来了:“魏嬷嬷,你亲自去接阿虎,暂时不要告诉娘子。”
魏嬷嬷应下这件事,说:“阿虎也要同去么。”
“等见了人再说,今个儿就闭门谢客,谁来了都推脱说不见。”京城的事儿暂时不能让她开怀,魏柏就关起门来求一日清静。
负手在后的人,目光不自觉跳过府里的一砖一瓦。
林府如今也初具规模,等木料运来就能动工扩建,他们日后的家会有一处漂亮恬静的花园,种上花花草草,搭上亭台楼阁,一家人在这儿生生不息,直到儿孙满堂。
魏柏在只是空屋的地方经过,眼前的寂寥景物都换成了装饰一新的画面,哪处是阁楼,哪处是廊桥,还有六角凉亭,都在他心里有了布置。
亲手打造自己的家,原是如此踏实的事,心里充实得不留任何空隙,可惜那个让魏柏钟情的小娘子还赖在床上,不能与自己手牵手站在这儿畅想日后的欢喜。
魏柏叹息,笑意深入眼底,他转身离开破旧的院子,大步跨过门槛,身上沉蓝的衣衫浮动,青年回到了妻子身边。
林娘还没起,伸手和熙儿在被褥上推搡着玩闹,魏柏想过日后二人有了孩子,也会是现在的光景,他还无法想象一个襁褓中的娃娃是怎么样的,只能从熙儿身上去琢磨三岁的孩子是怎么样的。
会赖床,会撒娇,会趴在父亲身上耍赖。
想到他们的骨肉会一天天长大,魏柏甚至感受到了无法捕捉的时光流逝,他和她白发苍苍时儿女已经大了,各自成家又带着孙子孙女承欢膝下。
好心情的青年,不知不觉间跨过了一生的轨迹。
“魏柏,你笑得好诡异啊。”林丛丛一转头便迎上一双笑眼,灿若云霞的眼眸里写进了让她咋舌的色彩,不知他为何痴笑的人,忍不住调侃魏柏:“过来,我要起床了。”
她睡在床上,向床顶伸出两只手,一旁的熙儿也有样学样,她们像极了僵尸片里的绝色,就差一套服装和额上的一张符咒。
玩笑似颐指气使的人等了片刻,一只温热的手就搭在了她的腕上,魏柏打横把人抱起来,林丛丛咯咯作笑,等身子在他胳膊上坐稳,她马上向急切得踮脚熙儿伸出手。
林丛丛对魏柏说:“小伙子,练练手啊,以后你可是要一拖二的。”
“一拖三也抱得住。”魏柏驾轻就熟,气息平稳。
“熙儿,上来。”听他这样说,她可就不客气了。
小丫头给林丛丛拎上来,一大一小的重量叠加,喷在耳际的气息才忽然重了起来,算算也有一百多斤呢,她也就闹一阵,不打算让他真的抱出外间去洗漱。
推荐:stylereenda{font-sizepxlor6dd4padding0px}sty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