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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柏假装糊涂的拍拍脑袋:“恩,有点儿。”
“我去和胜华佗要点解酒茶?”林丛丛没喝酒,她酒品据说还好,不知道魏柏的如何,无论是好是坏,眼前举止异常的家伙,再风批的模样她都见过。
小娘子晃着手指,点了点投来视线的安寄,也说道:“你也少喝点儿。”
说完,她提着裙摆走出雅间,胜华佗的药阁在副楼上,以廊桥与主楼连接,廊桥又名飞虹,挂着应景的七彩绸带。
林丛丛跨上长桥,人才走到半道上,桥下花园里忽然有人高声喊道:“桥上的可是林娘子。”
“我看着像她。”另一个人说。
平地惊雷似的话,让林丛丛脚步犹豫了,她手搭在木质的栏杆上,顺着声音从高处探出身子往下看。
踮起脚尖的人,在一群仰头的书生中,看到了一双似曾相识的眼眸,她确定自己没看错,这种神棍的眼神林丛丛不久之前刚见过。
“青道沅?易容了?”林丛丛以俯视的状态看着颜值骤降,只有眼睛相似的男子,他年纪与太子不相上下,上飞的眼形,尖瘦的下巴,让此人看上去如同一只狐狸。
兀自喃喃的她还没有证实什么,站在男子身旁的人却先一步告诉林丛丛此人的身份。
双颊微醺的许世晟,手搭在男子肩上,嘴里打着酒嗝道,眼神轻薄无礼:“她,就是她,林丛丛,孙太常唯一的女弟子。”
“牙尖嘴利,自视甚高。”许世晟酒劲儿上头,说话完全失了分寸:“九公子,你对她可不能掉以轻心啊。”
站在桥上的林丛丛当然不会与酒鬼计较,她收回探出去的身子,为了不让桥下的人看到自己的表情,狐狸脸是九公子,可他为什么和青道沅有一样的眼睛。
是物有相似人有相同?
还是他觉得最危险的地方也意味着最安全,故意以真容出现在京城里,林丛丛想应该是后者,青道沅的容貌绝尘,和九公子放一起谈论也不会有人把二人联想成一个。
但林丛丛肯定他们就是一个人,搁在姥山林里的只是一个替身,狡兔三窟,青道沅可不是神棍,他是借着招摇撞骗的本事掩盖自己的目的。
林丛丛的推测不能成为铁证钉死青道沅,所以京城对于某人来说确实安全。
哼,他比慕容月聪明呢。
站在桥下的九公子,仰着发酸的脖颈,他肚子里也有几杯酒水,却不至于酩酊大醉:“许兄,你看那小娘子是不是害羞了。”
只是看了一眼的人很快又回到了桥上,林丛丛洞若观火的眼眸意味着她认出了自己的身份,九公子不担心反而觉得高兴。
如此,二人的新仇旧恨,也能在京城里算清楚了。
“嗝,林丛丛,胆大包天的玩意,她怕过什么,怕过什么。”许世晟醉言醉语,摇摇晃晃的指着桥上:“这个女人,也不知道会什么把戏,把人耍的团团转,我看她就是个妖孽,一个投机取巧,卖弄玄虚的妖女。”
“九公子,你不懂,女人啊,就该相夫教子,懂得从父从夫,一门心思在后宅开枝散叶,侍奉亲老,可林丛丛呢,她一副高高在上的嘴脸,以为所有人都不如她,哼,其实还不是个要屈居在男人身,嗝,男人的,嗝。”突如其来的打嗝,中断了许世晟不堪入耳的话,他想说的不外乎那几句下流话。
九公子和其他人相视片刻,会意的哈哈哈大笑,好事的,煽风点火的纷纷起哄:“你说她聪明,我看身无四两肉,抱起来还没胡姬软和。”
“哈哈,女人啊,榻上留不住男人,再聪明也是浪费,学什么治国理政,不如同勾栏里的姐姐们讨教两招实在。”
…
桥上的林丛丛,捏了捏自己的拳头,她知道和醉汉吵架是失智的行为,更明白喝醉之后用污言秽语给自己找面子的男人是有多低俗。
一群心里阴暗,只知道借着男尊女卑抬高自己的蠢货,有本事靠脑子,别脑子跟不上,就显摆自己一张臭嘴,论骂人林丛丛能喷到他们祖宗十八代一个个蹲墙角写检讨。
但只是骂人还不足以平息林丛丛现在的怒火,她琢磨了一会儿,对桥头站着的两个护卫勾勾手,林丛丛想到一个好办法一劳永逸,让桥下一群抱团的垃圾自食恶果了。
嘲讽的话仍在继续,三杯两盏烈酒下肚,人前的彬彬有礼见鬼去了,对着妖娆的舞姬,一个个嘴巴里就没不带颜色的字眼。
“林娘,你要做什么。”二掌柜闻讯而来。
不过他来不及阻止,抬着沉甸甸大木盆的护卫,已经抬起胳膊,在林丛丛一脚助威下,一盆冷水倾泻而出。
哗啦啦。
“啊!”
“谁!”
兜头的水把桥下的客人淋成了落汤鸡,舞姬们吓成一团缩在台子上,遭了灾的一桌男人,抬起挂水的脸,狼狈骂道:“桥上的是哪个畜生,敢给你爷爷倒凉水。”
“特奶奶的,别让爷逮着你,我扒了你的皮!”
“站出来啊,当什么缩头乌龟,有胆子泼水没胆子露脸!”
二掌柜无奈,他知道桥下喝醉的人嘴巴不干净,是需要洗洗涮涮,可林丛丛一盆冷水下去能解恨么。
他刚准备沿着台阶下桥去赶人,林丛丛一抬手拦住了二掌柜,她示意护卫抬起第二盆水,盆子里热气腾腾!
“你杀猪啊,这是热水。”二掌柜震惊了,他刚才还说不解气,这下不是解气,这是让桥下的人解脱!
他手指在水里划拉一下,烫得人牙都紧了:“林丛丛!”
“他们是死猪不怕开水烫,你怕什么。”小娘子莞尔,对护卫下了指示,护卫气沉丹田,豁地就把木盆搁在了木质扶手上。
桥下给淋过一次的人警醒过来,纷纷从席上散开,高低各站一处,指着上头破口大骂:“还泼,兄弟们上,我们算账去!”
“林丛丛,你想打人就打,泼热水太阴损了。”二掌柜两手按住了盆子,生怕她又开一脚,下面的人真成烫死猪。
“打人,我不打醉鬼的,我只是一个可怜的小女子,手无缚鸡之力,只能泼水赶狗咯。”小娘子皮笑肉不笑的揶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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