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月发出低低的笑声,如同夜里游荡在山岗上,青面獠牙吃人的鬼魅,让人听到声音就浑身血液逆流。
须臾,地上老九的血凉了,渔家女打扮的人走出破漏的屋子,她目光戏谑地扫过碎石地上扭曲的男人讥讽道:“活的时候是个蝼蚁,以为死了就能脱胎换骨,笑话。”
“门主,该走了。”阿四道。
“烧了这儿,不要留下痕迹。”
阿四觉得不妥:“有烟火容易引人注意,这儿有血气,晚上会有野兽来争食骨肉,也是尸骨无存。”
“你顾虑的没错。”凤尾草刚到手,是慕容月心急了,她不再管曾经借住的破地方如何,大步往京城的方向走,阿四几个护在左右。
几日的风餐露宿熬人,进京之后她定要好好休养,慕容月离开的这一段,不晓得白邈纱得手否,她再拿不出点过得去眼睛的事儿,那群老东西怕就要抛弃自己了。
树林中的五个人,一路走下山坡来到河岸边,他们沿着只一人通行的山道前行,走了很长一段,慕容月发现河面上竟没有一只船?
她不禁停下来观望:“阿四,怎么回事儿,往日不是都有渔船在这儿打鱼的么。”
“我也不知道。”
“你先去打听消息。”慕容月觉得河面安静得令人发悚,好比你进了村,风和日丽的,田里竟然不见一个农夫耕种,诡异和不安的情绪让她想要谋定而后动,就怕又种了别人的埋伏。
奉命去打探消息的阿四先行一步,他还没走远,就听到身后一串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杀手瞬间抽出腰刀应对,回首却看到了自己的弟弟小五。
小五喘着气儿,急忙说:“老九家的方向有烟起来了。”
“门主呢。”
“往山上去了,让我们尽快进京给白邈纱通风报信,让白姑娘与东宫的嬷嬷吱一声,门主需要一间密室疗伤。”小五道。
汪汪汪!
汪汪汪汪!
响亮的狗吠引得阿四警惕,男人循声抬头盯着山坡上直耸耸的黑烟,心里有了别的盘算,他吩咐自己弟弟说:“你去卖酸菜的地方给林娘子留个口信。”
“你给我写。”
“好,进了京城我们分头行动。”慕容月内劲儿全无,得仰仗他们兄弟五个保护,为此,女人甚至给阿四和阿大解了体里钳制他们的毒蛊,不过她也是精明,知道自己舍不下小五,并没有给小五用药。
门主企图用兄弟情绑住阿四,但他也有自己的盘算,再待下去很可能一辈子都走不了,不如趁现在慕容月式微,能走一个是一个,只是他们现在身无分文,还是要仰仗出手阔绰的林娘子。
只有她出手阔绰,能让他们衣锦还乡。
汪汪汪!
狗吠声冲上山顶。
大黄跑得四脚如影,它是嗅到了慕容月身上的凤尾草奋起直追,詹毓奕和暗卫跟在狗的身后冲坡,师傅烧了屋子,来了一招烽火戏诸侯。
身上还滴着水的青年,
扒开脸上的蜘蛛网,对身旁的暗卫问:“这山有多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