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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个箭步上去,把小兽一样的丫头抱起。
随后,男孩的爹娘来了,揪着詹毓奕要他赔不是,熙儿鼓着脸颊,头发和衣服都乱了,男孩儿鼻子下挂着一道鼻血。
显而易见的熙儿赢了,不过詹毓奕从小到大都没给人赔过不是,他嚣张惯了:“打赢了还要赔礼道歉,谁定的道理。”
“打人了还强词夺理,让你们师傅上来,我家儿子给这小丫头打成这样,你们怎么教孩子的。”妇人摸着自己孩子的脸,心痛又愤怒。
提到师傅,詹毓奕有点怂,转念想到他们要拉拢山寨的人提防青道沅那神棍,他心里的张狂劲儿顿时支楞不起来了,嘶,这对夫妻好似就在二十人名单上,难办了。
自己人内讧,正中青道沅下怀啊。
忽然长大的詹毓奕,低头看着倔脾气的小丫头,他喉结滚了滚,说:“要不,我们赔个不是吧。”
说完话,小丫头当即给了他一个大白眼,那不屑的眼神詹毓奕格外熟悉,这不就是自己闯祸后的嘴脸嘛,呃,青年心里猛然生出一种天道轮回的认识——他小子也有今天。
以前都是祖父规劝,詹毓奕当耳边风。
今日詹毓奕站在祖父的位置上,对熙儿说了同样的话。
报应啊,报应不爽。
“熙儿?”他试探的晃晃孩子的小胳膊。
孩子直接挣脱他的手,气呼呼的跺脚不说话,詹毓奕给这不听话的小丫头搞得梗在原地,算了,全当是报应,青年转头和男孩的爹娘郑重道:“对不住,我会好好教孩子的。”
“这次就算了,小丫头片子也太野了。”妇人虽然不满,也没有胡搅蛮缠,她拉着男孩作势要走。
忽然,小男孩把鼻血一擦,挣脱开妇人的手,炮仗一般冲过来,詹毓奕眼疾手快想要捉住熙儿,但小丫头泥鳅似的滑手。
轰!
两个小孩又扭打在一起,这回可算把师傅惊动了。
林丛丛头发还没干,魏柏给她绞了一块干燥的布在头上,孩子打架本就是平常事,不过她不知道为什么詹毓奕也弄得脏兮兮的,他是和大人动手了么?
“为什么打架。”她先问熙儿。
“他抢我的竹马,我就打他。”熙儿也不哭,眼泪就倔强地衔在眼眶里。
林丛丛看向挂彩的男孩儿,她身份特殊,山寨所有人都站着,包括孩子的爹妈,只有林丛丛是坐在椅子上问话的:“你呢,我家孩子说是你抢她东西。”
“我抢了。”男孩大声道。
男孩大声承认,他父母脸上有点挂不住,暗中戳了戳孩子,嘀咕:“你怎么抢人家东西。”
男孩不屑回答父母,骄傲的抬着脸,继续道:“你打算把我怎么样。”
“林娘子,是我们家不对,你莫和孩子计较。”妇人马上开口。
林丛丛抬手示意她先不着急,孩子打打闹闹的事儿,以林丛丛童年经历来说,她家父母是管了又不全管,不踩红线都当作玩闹:“只是玩闹动手的话,不算什么大事儿。”
“孩子之间的事儿,让孩子自己解决吧。”林丛丛站起来,拉着熙儿的手,让俩个头相差极大的孩子面对站着,小小只的娃娃身体里住着倔强不服输的灵魂,颇有她小时候的风采:“熙儿,小朋友,你们打算怎么解决。”
孩子的事儿,孩子解决。
大人看着就好,毕竟没有踩红线。
精瘦的小男孩和熙儿大眼瞪小眼,小两个如同俩幼兽小试牛刀的比划了一下。
“我下次还打你。”熙儿仰起白净的小脸绝不服输。
俯视她的小男孩,也揉了揉鼻子,说:“我等着。”
“……”林丛丛稍稍后移一些,与扶着自己的魏柏嘀咕:“魏柏,你说怎么办。”
“好了,孩子都说清楚了。”魏柏接过一家之主的位置,他也明白,林娘小时候调皮捣蛋都是岳父来处置的,她并不知道要怎么善后,甚至下意识就推给了他:“大哥,大嫂,小小意思,我们回去后会和孩子好好说的。”
青年拿出一代碎银,虽然熙儿年纪小,但她却将比大孩子打得鼻血横流,受伤的总是占理,魏柏给了银子,大家都愿意讲和。
不过他和林娘就怎么和熙儿说打架的事情,就拿不准主意了,林娘的意思是打就打了,没有伤筋动骨都不算事儿,她就是这样长大的;魏柏想的是,十二娘日后身份不凡,做娘的虽说承诺过不管林娘如何教养女儿,可小姑娘打架在士族眼里与伤风败俗无意,十二娘嘴上不说,心里恐怕也不会认同。
“打赢了固然重要,林娘,我和孩子说吧。”魏柏把熙儿带到帐子里,孩子还不知道自己不应该做什么,到了自由自在的地方容易像飞出笼子的小鸟儿,突然没了半点规矩:“熙儿,和哥哥说,你为什么不找大人自己动手。”
小娃娃半懂不懂,看着魏柏嘟嘴道:“我自己可以的。”
这话没错,打得漂亮,还打赢了,如果熙儿是林娘的孩子,魏柏根本不会让她学什么狗屁规矩,他的孩子生来就该和林娘小时候一样,备受宠爱,上房揭瓦。
但是熙儿不是,熙儿是十二娘的孩子,魏柏有些话必须说:“熙儿,如果有大人跟着你,你应该……”
唰。
帐帘给人掀起,林娘探进一张脸,对魏柏勾了勾手指,青年牵着熙儿走出去,因为看懂了妻子的眼神,他把孩子先交给红春照顾,自己和林娘到远一些的地方说话。
“林娘,你怎么了。”魏柏问。
“嘶,我忘记一件事,你是不是顾虑十二娘的想法,所以想让熙儿守规矩些的。”替别人养孩子并不容易,你教养的规则如果和十二娘背道而驰,那就难免冲突了,林丛丛当初答应得太爽快,很多事都没有仔细考虑,反而是魏柏在想在顾虑:“有些事,我们回去之后和十二娘说开吧,我是这样长大的,十二娘未必愿意熙儿成为另一个我。”
“话我去说,这只是一次小孩子的口角,小事而已,不值得我家林娘烦恼,你有我呢,我是你丈夫,嗯。”魏柏眼看她面露烦忧,马上承接了属于她的烦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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