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施主，你有何事？”开门的女尼询问。

“我是京郊油坊的老板娘，你们庵堂买了一百斤的香油还没给钱咧，拖了一个多月，我可是小本买卖。”慕容月把手里的条子往门里用力一塞，手把着门对女尼胡咧咧道：“你看看，上面你们厨房的桃娘子按了手印的。”

“那，那你跟我进来吧。”女尼犹豫一阵，还是放慕容月进去。

一路上慕容月都不说话，到了厨房她和小桃一起支开女尼，互换了衣裳后，她低声命令阿五：“带我去见主持。”

阿五比划了一下手，指了指冒热气的蒸笼，慕容月没看明白，还是捧着镜子的小桃说：“门主，曹氏，刚，回来。”

“曹氏，让准备吃食。”

“那就等一等。”她已经换好一张脸，和小桃的别无二致，虽然繁琐得很，但这就是慕容月保护自己的法子，数十年来无往不利。

待灶头上的东西蒸好，慕容月端着大馒头和一碗菜汤亦步亦趋跟在阿五身后，到了院门口，男人不能再进去，她独自敲响了门扉，模仿小桃的口吃道：“主持，

饭，好了。”

“进来。”曹氏疲惫的应道。

门打开，慕容月走进去，屋里的老尼姑没有带面纱，疤痕狰狞的脸上透着苍白，她把馒头和菜汤摆到曹氏面前。

一夜奔波，老东西也累了，慕容月退到一旁，悄不声把房门合上。

自己没有走，曹氏投来视线：“你退下。”

“主持，外头有事，我等你吃了，再报。”

“有事，那就等着。”她不再多疑，大口喝起菜汤。

等人吃过大半脸色缓和，慕容月便换了声音说：“曹氏，你以为断了王氏的喉舌，就能安枕无忧了？”

吃着馒头的人，闭上了嘴，她转过身视线冰冷带着审视：“你不是小桃。”

“当然不是。”

曹氏心思极其敏锐，一下就猜到慕容月的身份：“是你给王氏下毒，也是你威胁的我。”

在宫中能担任大长秋的人，绝非愚不可及的鼠类，对方点破她的身份，慕容月不怒返笑，她喜欢聪明人，更喜欢有把柄可抓的厉害人物，两者皆有的曹氏才能制得住林丛丛。

慕容月并不认为自己不如某人，奈何身边的弟子要么不问世事，要么烂泥扶不上墙，就连姿色最出众的白邈纱，也不及勾栏卖笑的女子能抓住男人的身子。

她是无人可用，才会忌惮林丛丛。

“是我，曹嬷嬷真是个聪明人，我也喜欢和聪明人做买卖。”慕容月坦然回答。

“买卖，知道我旧事的都死了，王氏也成了哑巴，你还

想威胁我？”曹嬷嬷现在毫无顾忌，因为死人最能守住秘密，更别说眼前这个不敢以真面目示人的，说出去的话有几个人敢信：“老身虽不在京城，但捏死你一个背后兴风作浪小人的力气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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