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傅!”
背后的人撑住了摇摇欲坠的林丛丛,她倒向詹毓奕之前,给了这个青年一个复杂的眼神。
及时托住栽倒的小娘子,胳膊上沉甸甸的詹毓奕无助的看着人合上眼,自己是第二次见到她吐血了,他说过要保护好师傅的,可那地上的血何等触目惊心。
自责的青年,颤抖着手摸出了随身携带的丸药:“师傅,我带了药的,你会没事的。”
“去请大经师。”曹嬷嬷声音是绷紧的,显然就是心虚。
给林丛丛喂了药,詹毓奕果断打横将人抱起来要带走,曹嬷嬷眼色闪了闪,立刻拦住了人,她说:“你现在带她那儿,庵堂里有大夫。”
“少来小爷面前猫哭耗子假慈悲,我师傅就是你害的,留在庵堂,你是想杀人灭口吗!”詹毓奕一脚踹过去,本想把碍事儿的人赶走,却又忍不住偏了偏方向踹翻曹嬷嬷身边的木凳。
木凳应声碎裂,他瞠目道:“滚!”
“小侯爷,你不能拿人命开玩笑。”
“我说了滚!”詹毓奕一刻都不想在静心庵呆下去,他必须把师傅带走,带到庵堂外营地里,哪里是自己的地盘,在营地里没有人能再伤害她。
青年眉目深沉,杀气腾腾,他浑身绷紧如弓,眼神似利箭随时能百步穿杨,曹嬷嬷退让了,他抱在怀里的小娘子合着眼,看不出是否还有气息,嘴角还有未干的血迹。
怎么好端端提前毒发了。
一切发生得太
突然,小侯爷上门,林娘子毒发,一桩桩应接不暇,曹嬷嬷深知不能让人死在庵堂,死在这儿谁都摘不干净。
她盯着带人离去的背影,对大步赶来的大经师急忙道:“跟上去,林娘子吐血了。”
师姐和慧光闪身跨出门槛,曹嬷嬷提着的一口气猛然一松,她扶着门框才撑住了身子,回首盯着地上那摊血,老师太紧了长眉,心里翻江倒海的人,抬手摸着脸上给刀划花的疤痕,依着这些纵横交错的刀疤,曹嬷嬷有了半生富贵,她不想失去,更不想旧事被揭发成为阶下囚。
那段旧事,那段旧事,数十年来梦魇一样纠缠着自己。
东窗事发的急迫让曹嬷嬷愈发恐惧死亡。
“谁都不能,不能,让我死!”她咬紧牙关,豁然转身离开了花厅,曹嬷嬷知道庵堂里有那人的细作,也清楚是谁。
看来他们是打算让静心庵背负害死县主的罪名,让曹嬷嬷吃这个哑巴亏,如意算盘打到她头上来了,真是胆大包天!
大步流星的老师太飞快地穿过层层院门,往斋堂的方向疾行而去,而整个静心庵,因为林娘子吐血的事儿炸开了膛一样喧闹。
特别是大经师和慧光师姑回来后说的话,更让女尼们匪夷所思——林娘子是中毒了,毒发才吐的血。
要中毒肯定是有人下毒,可是庵堂里的人和林娘子无冤无仇,怎么会有人下狠手,就算善忍和她发生过口角,但善忍
一早就去了京城送信,人也不在静心庵,这下更没有人对林娘子心怀敌意了。
这事儿玄乎,玄乎得很。
“安寄,你怎么在这儿。”庵堂之外,詹毓奕让随行的亲信盯着静心庵,谁都不准擅自离开,却不料两个老尼姑走后,一个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营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