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那人是谁么。”白邈纱问婢女。
婢女不回话,只是安静的站在自己身后,女子不是能忍受下人冷待的主子,她也并非仁善宽厚,奈何师命在身,自己只有留在安府里,才能够敷衍过去。
暗中捏着拳头的白邈纱,没再问任何话,她回去抄经绣花,及早寻到机会和安寄拜堂成亲,他日自己顺理成章的成为安府的女主人,这些曾经的怠慢,女子统统都要还回去。
马车离开安府后巷子那一刻,林丛丛就知道逃过一劫,她听到紧跟而来的马蹄声,遂掀开车帘子对马上的男子比划了一个手势,意思是:‘我没被发现吧。’
“没有,你放心。”
得到肯定的回答,林丛丛放心大半,她其实清楚白邈纱在安寄的所有事情上都是肚子里藏不住二两油的主,只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必须得问一问罢了,安心的人放下帘子,耐心等着马车抵达池中楼。
估对白邈纱心性的林丛丛,没有估到另一件事。
就是吃醋的女子,都天然的具备‘侦探’细胞,白邈纱也不例外。
夜里,刚睡下的林丛丛,就听到了屋檐上细微的声音,如果她都能察觉,守在屋里的嬷嬷自然也知道了。
嬷嬷示意从床上坐起来的人先不要出声,抽出放在长榻上的刀随时准备迎战。
不自觉放轻呼吸的人,侧耳听着动静。
倏地,一眨眼的功夫,窗外便被火光映亮,有人喊道:“白姑
娘,这不是你能来的地方。”
“我只是好奇。”白邈纱的声音道。
“这也不是姑娘能好奇的地方。”回答的人几乎是相同的句式。
林丛丛想安寄怎么还没来,她今天好赖话都和胜华佗比划够了,可惜他是神医不是神仙,确实要三天才好,少一天服药都不行,而且暗卫的飞鸽传书说魏柏一行准备到庵堂了,明天人就返京。
本来就担心自己要不要再找客栈窝着的人,现在已经觉得需要换个地方了。
思忖间,让人久等的声音到了。
安寄是闻讯而来,他当时在密室里听暗卫回禀药铺的事,明面上果然没有可疑的人去买祛功散解药配方里最要紧的几味药材。
他还想说等一等二掌柜的消息,谁曾想白邈纱忽然闯进了林娘的院子。
气不打一处来的男子,对站在火光中被暗卫围堵的人,难免脸色不佳:“白姑娘如果不想守安府的规矩,觉得自己府上更自在的,是安某强人所难了,我这就让小竹备车送姑娘回家。”
“安寄,我不是想回去,我就是好奇这儿住的是谁。”白邈纱急忙解释。
“与你无关,为什么要问。”
“可你很在意这里,你今日不是去上朝,而是陪着屋里的人出去又回来了,我闻到了药材的味道,这儿也有。”白邈纱的敏锐让安寄一根弦彻底绷紧了,他回来后,只是和她说了两句话而已。
男子眼神深深如暗流波动,表面上风
平浪静,他让人打开院门,再次对白邈纱说:“我再问姑娘一次,是回去休息,还是离开安府,这句话安某不说第二遍。”